“顧長官、曾長官,穿過北門進入城裡,很快就到我們的綏靖公署,兩位長官旅途勞累,暫且休息片刻就到晚飯時間了,今晚我們聯勤司令部和綏靖公署一起,為兩位長官擺酒接風,你們可一定要賞臉啊,哈哈!”
坐在前排的夏儉轉過腦袋,笑容滿面地說道。
顧祝同點了點頭,隨即含笑問道:“非常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所謂入鄉隨俗,我們自然是要出席的。對了,夏軍長,不知道你們安司令今晚能不能趕回來?”
夏儉有些為難地說道:“哎呀,這個就不好說了,安老大今天一大早才飛車裡(今景洪),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到了南覽河南面與緬甸相鄰的柏萌鎮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啊!要是早一個半小時接到委座的電報就好了,那個時候安司令還在思茅機場視察防空團陣地,接著就飛車裡了,小弟就是想追都追不上,等小弟腦筋轉過彎來,把急電轉到車裡的三十師師部,結果司令已經離開車裡縣城,前往邊境地帶視察去了……唉,陰差陽錯,總是遲了那麼半步,慚愧啊!”
“柏萌鎮?地圖上沒這個地名啊,來雲南前我曾經專門找了雲南地圖來看,毫無印象……哦,是了,這個柏萌鎮是不是你們和英國人爭得不可開交的爭議地區白芒村?我記得在英國人的地圖上,好像是叫‘勐拉’,對吧?”
曾擴情暗自叫苦,沒想到安毅竟然去了這麼遠的中緬交界線爭議地區,特別是聽到“柏萌鎮”這個從來沒聽過的地名,顯得非常吃驚,車裡與緬甸相連的重要地區,記憶裡只有白芒村發音有點兒像,故此有此一問。顧祝同臨行前也專門研究過滇南地圖,故此也很驚訝地望著夏儉,等他進一步解釋。
夏儉連連搖頭:“不不,兩位長官和我一樣,以前都被英國佬給糊弄了。沒錯,那個地方原來確實有個叫勐拉的村子,可是村民全都是咱們雲南人,包括與勐拉一河之隔的白芒村,兩個村男女老少加起來八百多人,全都是咱中國人,有漢族、擺夷族也有回族,歷來就是中國的土地,滿清朝曾在那裡立過一塊五尺高的界碑,結果被不要臉的英國佬偷偷搬到了打洛河東岸,這事兒誰都沒有注意,雲南省'政府'當時也管不到那裡,幾十年來從沒有一個官員去看上一眼,最後英國佬就大言不慚地說打洛河西岸領土全是他們的了,而且幾十年來打洛河渡口慢慢成了英國佬向雲南、安南和兩廣地區走私鴉片的重要集散地,要不是去年我們和英國佬幹了一仗,還堵不住每年上百噸的鴉片走私呢。”
“每年上百噸走私鴉片?乖乖……你們怎麼統計出的數字?”
顧祝同嚇了一大跳,心裡突然明白安毅為什麼有那麼多錢用於軍隊和地方建設了,僅僅從思茅機場和思茅城的巨大變化來看,各種黑'色'的收入就少不了。
夏儉眉飛'色'舞地說道:“這個數字還是保守估計的,是司令部***部和原思茅墾殖專區官員一起調查統計的,先把以擔計算的鴉片交易量換成公斤,最後得出這麼個資料以前年為例,透過這個口岸走私的鴉片不下兩百五十噸,那可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哈哈!不過現在都沒了,咱們安家軍保境為民,根本不屑於做這種非法交易!”
顧祝同心想鬼才相信你的話,曾擴情微微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再次問起了柏萌鎮的由來。
夏儉聳了聳肩,:“中緬邊界戰爭結束後,咱們開始大修公路,原本以為勐拉真的是緬甸的國土,還猶豫怎麼與英國佬修建的公路相連,結果找當地的民眾一打聽,才知道被糊弄了。司令聽到滇南警備部隊的彙報後,非常重視,對包括小弟在內的一干將校大發脾氣,說這怎麼行?難道英國人把滇南都畫進緬甸的國土,咱們也要後退嗎?自己的國土不收回來,怎麼去見祖先?小弟不敢怠慢,命令三十師八十七旅當晚就開了過去,緬甸軍隊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