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架日軍戰機,剛一照面,敵人的機頭便噴湧出瘋狂的火舌,打得an5客機駕駛艙前面碎片激'射',高強度防彈玻璃幕牆瞬間被擊穿,“哐當”聲中全部粉碎,整個駕駛艙迅即被狂風和驟雨佔領。
幾乎是同一時間,副機長張漢謀已經中彈,胸腹以上部位幾乎全部密佈彈孔,血流如注,手中的通話器“啪”的一聲跌落,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駕駛臺上,怒目圓睜,不甘地含恨逝去。
範子綱身上也連中數彈,滿頭滿臉都被玻璃碎片劃得血肉模糊,但好在頭部沒有中彈,雖然身上的衣服瞬間被鮮血染紅,但神智依然十分清醒,在讓人幾欲窒息的狂暴氣流中,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按機頭,頓時飛機再次以俯衝姿勢向下方直直地衝去。
由於下降速度太快,呈直線落體運動的客機發出了“嗚嗚”的聲響,整個機身隨即劇烈地抖動。
原本落在最後面,繞擊前方卻僥倖得手的日軍戰機毫不手軟,繼續瘋狂'射'擊,打在已經急速下降的an5客機的尾翼上,冒起串串火花。
機艙裡,安毅剛剛恢復鎮定,正在安慰緩過氣來的葉青和周紫微。他努力遞出手,湊到坐在通道另一側的周紫微身前,葉青有些發青的手微微顫抖著,和安毅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周紫微不知道出於何心思,也把自己的兩隻冰冷的小手蓋了上去。
這一刻,彼此脈搏相連,心與心的距離似乎也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密。
在此之前,沈鳳道正在收拾四位逝去的侍衛的屍體,把他們一一抱到前面的座位上,然後給他們尚未完全僵硬的軀體一一系上安全帶。
舷窗破裂時那一波玻璃碎片在勁風席捲下的狂暴侵襲,若不是四個侍衛挺身而出,用身體吸納了其中大部分,急速旋轉的玻璃殘渣比之鋒利的刀片絲毫也不遜'色',不知道會帶來何等可怕的後果。
突然,飛機再次轉向,直直地向下俯衝,沈鳳道愣了一下,極力保持身形穩定,轉頭向舷窗外望去,剛好看到日軍戰機一閃即逝的殘影,嚇得大叫一聲:
“大家埋下頭敵襲”
沈鳳道話音剛落,機身後部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就像是炒豆爆裂一般密集。好在an5客機下降及時,子彈全都落在了尾翼上,並沒有在早已不堪重負的機艙壁上留下彈孔,讓沈鳳道驚出一身冷汗。
“不對,飛機一直在下降,沒有拉昇不好了,範子綱他們肯定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在葉青和周紫微尖利的叫聲中,感受到身體長時間處於垂直向下的狀態,安毅大驚失'色',就想伸手去解身上的安全帶。
沈鳳道這時以詭異的身形衝了過來,按住安毅的手,大聲叫道:“來不及了,飛機距離地面只有兩千米不能解開安全帶,否則你會直直地掉下去,撞在前面的機艙壁上我們現在只能聽老天爺的安排”
飛機在距離下方微山湖水面五百餘米的地方時,已經奄奄一息的範子綱突然睜大了眼睛,再次使出渾身的氣力猛拉機頭,an5客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奇蹟般地在墜向水面時扭轉了方向,呈三十度斜角向風浪湍急的湖水中衝去。
在入水的一剎那,機身猛烈地震動,濺起數十米高的水花,機艙兩邊的舷窗,再也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衝撞,“嘭嘭嘭”崩裂開來,玻璃殘片四處激'射'。同時,安毅、葉青、周紫微以及一眾侍衛都在這猛烈的撞擊中,連著被巨大沖擊力撕裂的安全帶一起,身體如拋物線一般高高彈出,重重地撞向機艙尾部,跌落時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只有沈鳳道保持著大腦的清醒,初時他雙腳如灌鉛一樣牢牢地釘在機艙壁上,極力保持著身體巍然不動,後來巨震傳來,他改變主意,藉著飛機與湖面碰撞時積蓄的巨大沖擊力,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