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新京。
下午五點半,處理完公務,安毅坐在辦公桌前,久久沒有起身。
在外面等候的沈鳳道推門進來,看到安毅臉'色'蒼白,疲憊不堪,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段時間,歐楚兒和馮潔雲都不在新京,龔茜僅在安園滯留了三晚,因工作需要也離開了。安毅形單影孤,雖然有葉氏姐妹陪伴左右,但許多事情並不是靠情人間的疏解就能解決的。
安毅給總參佈置的那個懸而未決的課題,沈鳳道知道得很清楚。
目前,遠東軍主力攻到了基洛夫城下,而作為偏師的中線和南線兵團,已經攻佔伏爾加河丘陵地區的喀山、烏里揚諾夫斯克和薩拉托夫,除了把烏拉爾地區的油田、礦山和工業基地牢牢地掌握在手裡外,在戰略上也開始處於有利位置。
整個戰局的焦點,集中到了基洛夫。蘇軍主將朱可夫手裡一把爛牌,雖然兵力遠遠超過對手,但不是新兵上陣就是殘兵敗將,兼之統軍的將領都是突擊提拔的培訓班將領,戰鬥力不敢保證。而他的對手葉戈羅夫,麾下百戰之師,連戰連捷,又兼在正面戰場連續擊敗了鐵木辛哥,風頭正盛,怎麼看勝算都在七成以上。
而安毅提出的問題,是蘇軍如何才能在最短時間內扭轉戰局,總參討論許久,沒有答案,事情就此擱在安毅心裡,無法釋懷,導致這幾晚他連續失眠,精神萎靡不振。
“老沈,晚上把小九叫著,陪我一起喝酒!”
安毅聽到開門的聲音,隨後便是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睜開略顯浮腫的眼睛,向沈鳳道打了聲招呼,隨後伸手抹了把臉,雙手捏了捏兩頰,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站起來就向門外走。
沈鳳道與安毅並肩而行:“小毅,不是我說你,該來的總歸要來,何必太過執著?你連中亞戰局都不擔心,何必為遠東軍的事情'操'心?”
安毅搖搖頭:“不同的,中亞那邊,一切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應對預案一應俱全,就算出了差錯也能及時彌補。但遠東軍和蘇軍、日軍的戰事,牽一髮而動全身,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導致全域性的失敗。”
沈鳳道轉過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日本那邊就沒有丁點兒訊息傳來?”
“一向都是單向聯絡,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他自然會告之,這次從進攻遠東起,那邊就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說到這裡,安毅苦笑一下,又道:“這樣也好。此人身份特殊,敵友難辨,我很擔心,若是有一日他送錯誤的情報給我們,我們可能會上惡當。”
來到樓下,沈鳳道突然建議:
“小毅,要不去海防基地住上幾晚吧,一來看看日益壯大的海軍艦隊,開闊下心胸,二來許久沒下基層了,與官兵們同吃同住,說不一定可以紓解心裡的壓力。”
安毅神'色'一動,隨即自言自語地問道:“這樣好嗎?現在中亞戰事正急,遠東那邊情況不明,若是”
沈鳳道打斷了他的話:“地球離了你,照轉!若是怕耽擱事情,索'性'把參謀班子帶上,海防有先進的通訊指揮系統,有什麼緊要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可以處理,不會有問題的。”
安毅連連點頭:“也好,天天都憋在這裡,就像坐牢一樣,人都快悶出病來了。老沈,你去宣武樓,把參謀們叫上,直接去機場,等我打電話通知完政務院和總參,對工作做出安排,會趕到機場和你們匯合。對了,順便幫我通知一下小九,我們哥仨好久沒在一起了,這次好好聚聚。”
半小時後,新京空軍機場。
空軍司令黃秉一陪著安毅,一臉無奈地走向跑道上停靠的一架嶄新的a26戰鬥機。
來到飛機前,兩人停下腳步,安毅拍了拍黃稟一的肩膀:“老黃,開心點兒嘛,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