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味。”一股尿騷味在空氣中散開。
“停工四個月的員工住宅區,還有新鮮的尿騷味,顧諾賢,看來我們找對了。”紀若俏臉冰寒,顧諾賢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拍拍她的腦袋。“你這麼聰明,我都沒有用武之地了。”還記得第一次在原始森林裡生活的那幾天,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顧諾賢都能察覺到,倒是紀若有些粗線條。
紀若得意聳聳肩,“你最近日子舒坦,危機意識有所減少,不該。”
“的確不該。”
顧諾賢牽著她,說道:“跟我後面。”他危機意識雖然沒之前箭弩拔張氛圍下那麼警惕,但他身手可沒有倒退。紀若也不矯情,乖乖站他身後,兩人輕手輕腳上了樓。
居民樓內,看著沒有異常。
一樓長了雜草,二樓只有一張沒被蓋的床,看不出多少問題。三樓除了幾件之前居民不要的破衣服,更是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四樓,則有幾盆落下的盆栽,仍在在頑強生長。
廢棄的筒子樓裡,牆壁大多差不多,兩人也不能確信,這就是之前對手拍攝影片的屋子。
兩人互相看了眼對方,都從彼此眼裡看出了失落。
“看著不像是有人住過的啊!”紀若喃喃一聲,兩人回到樓下,顧諾賢的腳步卻停在三樓樓道間。“顧諾賢,有新發現?”紀若跟著停下腳步,看著一切正常的三樓,挺好奇的。
顧諾賢耳朵又動了好幾下,突然說了句:“蒼蠅,有點多。”
紀若開始沒理解,沉默了幾秒才明白過來意思。“蒼蠅都喜歡叮咬食物,現在蒼蠅還留在這裡沒有飛出去,說明之前有大批人在這裡待過。”
紀若牽起顧諾賢的手,說道:“顧諾賢,我們來晚了!”
顧諾賢嘆了口氣,兩人攜手離開,邊給顧探打電話彙報情況。
黑暗中,一顆大樹上,一雙澄清的眸子凝視著紀若單薄的背影,不言不語。紀若心裡再一次生出被人盯上了的錯覺,她轉身,看了眼一排排筒子樓,眼裡閃過意外。
只是錯覺嗎?
*
眼睛被黑布條遮住,被放倒在一張單人床上的安怡情,根本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渾身痠痛,五臟六腑有種被撕裂的痛楚。
從周圍人淺淺的呼吸聲中,她能猜到,多半是黑夜。一個人呆在陌生的地方,身旁是一群惡徒,安怡情心裡雖不至於害怕,卻覺得有些孤單。
她突然好想爹地媽咪。他們現在肯定擔心壞了。
還有夜君然,他最緊張她了,現在自己被綁架,他一定很擔心吧。
想起痴情不悔的夜君然,安怡情目光閃了閃,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在死亡的威脅前,她才發現,之前要死要活的那些暗戀,狗屁都算不上。
如果能活著回家,她也想試一試,被人寵愛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老羊吃了泡麵,給安怡情隨便衝了碗糖開水,強行灌她喝下,便坐到一旁,靜候上面那人的命令。
…
紀若深夜回家的時候,顧凌墨已經睡下了。
早晨她起床時,顧凌墨正跟顧探待在一起。大的在打拳,小的手裡也帶著一副小手套,依樣畫葫蘆,學顧諾賢打拳。顧諾賢餘光掃過小人兒,連續兩日不曾輕鬆過的眼睛裡,多了些暖意。
“小呆子,你以後長大了要幹什麼?”顧諾賢接過管家遞來的毛巾擦脖子,隨口一問。顧凌墨知道小呆子指的是他,也不生氣。他小拳頭砸了砸自己的胸膛,說道:“當廚子!”
“嘖嘖!”顧諾賢嗤笑一聲,“屁大點出息!”他顧家人,長大了去做廚子?簡直笑話!不知道是該說顧凌墨胸無大志,還是該說他過分懂得安於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