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桃花眼突然急速一縮。“該不會…”
她眺目望向廚房,一身白衣的男人似有感應,也抬起頭來,朝她露出一個比惡魔更邪惡的笑容。
心下一跳,顧諾妍抿緊雙唇,渾身都陷入一股冰涼中。
她那晚偶然邂逅的,到底是個什麼變態?
…
顧諾妍經過中午那一個小插曲,下午卻怎麼也無法雲淡風輕的笑對西德尼了。
她坐在輪椅上,時不時的將自己的目光小心翼翼移到西德尼的右手腕上,那串灰白色的珠子,在午後陽光下,散發出一層淺淺的光輝。
西德尼正在院子裡整理自己的向日葵,他如玉般修長光滑的手指夾起一片落葉,扔到地上。大概是察覺到顧諾妍的打量目光,西德尼猛一抬頭,朝顧諾妍挑挑眉。“妍妍,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他將向日葵從小桌子上放下來,這才衝她搖搖右手。那串白灰色珠子,也跟著搖晃。“妍妍,你過來。”
顧諾妍放在輪椅扶手上的右手緊了緊,她深呼吸一口氣,才推著輪椅滑下木板,下去到後花園。她的輪椅,穩穩停在西德尼的身旁。
“怎麼,被嚇到了?”西德尼站著低頭看顧諾妍,優雅俊美的臉頰,噙著如沐春風的笑意。
顧諾妍桃花眼閃了閃,眼裡有詭異猜忌的光芒在閃爍,卻沒有害怕之色。她可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小女娃,她這些年殺過不少人,不至於被他一句話給嚇到。
“沒,就是挺好奇的。”
“哦?你好奇什麼?”西德尼復又彎下身,端起另一盆向日葵,埋頭處理殘葉。顧諾妍偏頭看那串隨著他手動而不停晃動的圓珠子手鍊,冷靜問:“你剛才說,這串手鍊是你女朋友,是什麼意思?”
西德尼玩味瞥了她一眼,他問:“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你該不會有戀物癖之類的行為吧?”顧諾妍問完,便聽西德尼不樂意嘖嘖兩聲,“你不妨猜的再大膽些。”
顧諾妍呼吸微凝固,她看了眼男人那雙攝人的琉璃瞳,才不確定問了句:“這手鍊,是你女朋友的…骨灰?”西德尼眼睛一亮,他朝她寵溺一笑,有些雀躍表揚了她一句:“妍妍,你真聰明!”
他這麼說,便是預設了顧諾妍的猜測。
“怎麼了,你喜歡它?”西德尼和善一笑,“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去掘了那老男人的墳墓,給你也做一個。”他說罷,眼睛都亮了。顯然,這個想法讓他內心很開心。
能找到一件令自己感興趣的事,對西德尼來說,太難得了。
顧諾妍抽抽嘴皮子,僵硬回了句:“抱歉,我審美三觀都正常,欣賞不來。”
“這話我可不愛聽。要知道,這可是一門藝術。你想想,親自將你所愛之人的骨頭跟血肉切開來,然後將他的骨頭燒成灰,最後煅燒凝聚成一顆顆圓潤光澤的珠子。戴在手上,他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背叛你,你若是想他,低頭便可看到他。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西德尼笑得矜貴優雅,淺粉色的雙瓣一張一合,吐出來的話,溫柔,卻讓人骨子發寒。
顧諾妍眼睫毛抖了抖,滿地積雪都跟著失了白色。
“你這麼變態,你父母知道嗎?”
“抱歉,我無父無母。”
顧諾妍沉默。
“你女朋友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你要這麼懲罰她?”殺了夏佐,顧諾妍心裡還有些難過,可她的做法跟西德尼相比,可謂是大巫見小巫。
西德尼拍拍手,放下那盆向日葵。他洗了個手,才走到花園旁邊的木椅上坐下來,雙腿交疊著,繾綣溫柔的琉璃瞳凝視著顧諾妍滿是疑惑的眼。在顧諾妍好奇的目光下,他晃了晃修長的右腿,才說:“說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