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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小生昨晚用了點小伎倆,姑娘才睡的如此安穩。”

古緋低頭,快速地看了遍自己身上的中衣,很好,整齊不亂,共枕一宿,沒發生其他的事。

尤湖低笑出聲,他手虛拳,抵在唇邊,上挑的眼梢有寶石一般瀲灩華光,“姑娘放心,小生讀聖人書,自然秉承君子之禮,沒明媒正娶姑娘,又怎會做出不合規矩的事來。”

若是往常,單以尤湖文弱書生的身份,這話她還能信幾分,可現在知曉這人和逍遙王就是一個德性,又哪裡會再信他。

她嘴角勾起譏誚,下頜一揚,就帶起不屑道,“哼,你現在就很不合規矩。”

說著,她一指當前他睡她床榻的行徑。

尤湖伸手從床榻的地下捻起外衫,一一延展皺褶印,邊回道,“昨晚不是給姑娘腿傷上藥麼?伺候姑娘半宿,夜半三更,還累的慌,姑娘床榻頗大,自然就將就了。”

他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簡直視男女之別為無物,那模樣倒顯得古緋再追究不放就無比小氣了。

古緋冷笑一聲,她現在算明白了,這人表面看似優雅貴氣,實則骨子裡就長了痞性,什麼俊如謫仙,那張臉皮比什麼都厚。

尤湖施施然穿好外衫,他一攏長髮,傾身過去為古緋理了理額前碎髮,望著她薄涼的唇畔就開出華美的香花來,“醒來就能見到姑娘,今個一早,是小生最為快活的早上。”

隨著話語,他指尖落到古緋唇尖,一頓,爾後他飛快地低頭在她嘴角一拂而過,柔若清風,在古緋反感之後,已經迅速下榻並往房間外走。

依稀還傳來他的聲音,“姑娘不必相送,小生先行一步。”

也不知他是怎的,步伐之間竟比平時快了一分,連跪在門口的夜鶯,他都未多看一眼。

古緋神色莫名,她瞅著人走的不見,緩緩的勾唇點笑,杏眼之中醞釀出高深莫測的暗芒來。

與人處之,可以利相誘,而除此之外,唯情亦可,只是此舉乃雙刃利劍,使的好了,能大贏,若不好,便是傷人傷己。

世間行事,成大運者,無一不是豪賭者,古緋,亦然。

昨晚在尤湖一提心跡之際,她就有想過,如今,墨戈弋雖死了,可墨卿歌還苟活著,加上一心有所圖的墨長河,在則,還有喜怒無常捉摸不定的逍遙王,她能想見,他日她若摘得貢墨冠首之位,這些人都會按捺不住對她下手,更勿論說大京還存在著皇子之爭,錯綜複雜的勢力,一個不好,便會被人給當作踏腳石。

她想保的己身,可不到萬不得已,又不想隨意找個靠山,為人鞍前馬後,那不是她想要的。

且傾覆墨家,光靠她一人,太過勢單力薄,即便她不想借勢,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而尤湖,自然是最好的一個選擇,他若真對她有意,其後自然就會想方設法儘量護她一二,若只是同她一樣有著暫時權宜的心思,她也不會吃虧。

姑且兩人有這等糾葛在,就是逍遙王,也會左右衡量,自然結果墨卿歌是早晚的事,指不定還能用墨卿歌來掣肘墨長河。

至於皇子之爭,她選擇了尤湖,便等同於選擇了逍遙王,在某個時候,她表現出足夠讓人重視的利用價值,再拉扯上墨家,逍遙王樂得底下有她這樣的人,搞不好,還會覺得她與尤湖的關係,可適當信任。

她將所有的事,都理了遍,夜鶯上前來小心翼翼的為她穿好衣裳,又將輪椅推了過來,扶著她坐好,伺候洗漱完,才挑了簪子出來,讓古緋選。

粉透指尖從十來根簪子上一撫而過,最後落在烏金黑曜石臥狐簪上,嘴角暗影深邃幾分,她捻起簪子道,“用這根。”

夜鶯接過,她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覺不妥。

古緋從銅鏡之中僵夜鶯表情盡收眼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