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整齊梳攏在後的背頭成了散落有幾縷劉海在額前的新發型,瞧著莫名年輕了好幾歲。
安檀看他努力良久,行動做的不少,但方向委實是有點偏了,只好實話實說:“你這張臉不管走到哪裡,看起來都不會像普通上班族的,所以一旦你出現在醫院,昨晚的照片就坐實了。”
照片她已經看過,深知在容宴西的側臉被拍的清清楚楚的前提下,他已經摘不出去了,倒是站在靠近車輛內側的自己還有的解釋。
容宴西停下了挽起襯衫袖子的動作。
安檀的話當然可以理解為是在誇獎他外形條件出眾,可他想要的顯然不是,又亦或說不只是這個,他神情苦澀的說:“我明白了。”
醫院裡的同事大都知道他的事,就算想瞞也是不可能的,但其他人那裡還是能夠往後拖一拖的,她還不想被冠上容太太的稱呼。
如果可以的話,安檀希望自己能一直是安醫生。
他們說話間,電梯抵達了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門開了又關,是並沒有其他人要在這時候搭乘電梯。
安檀見容宴西丟了魂似的,反應也慢了半拍,抬手就要去按一層的鍵,結果兩隻手猝不及防的碰到了一塊。
容宴西的手懸在半空中,一時間忘記了動作。
安檀更淡定些,雖然第一反應是觸電似的收回了手,但接下來照樣平靜道:“你先吧。”
他們要去的其實是同一個樓層,只不過離開電梯後就要分道揚鑣了,容宴西放心不下她,走得一步三回頭,她便回了句:“我還不到身懷六甲的時候呢。”
憑她現在的月份,完全可以行動自如,雖然久坐的時間長了,後腰便會感到難言的酸楚。
照理說安檀現在懷孕剛滿三個月,這樣明顯的反應至少得再過一個月才會有,她暫時把眼下的麻煩拋到腦後,開始為之後的日子感到發愁。
身體一直不方便的話,哪怕是為了對病人和自己負責,手術檯也是上不得了的,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恐怕都只能坐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