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工作忙碌外,這裡面還有個更深層的原因,那就是人的自我保護機制,她已經不會想要再把整顆心交出去了。
吃一塹長一智,段艾晴很清楚,當她真正向一個人敞開心扉的那一刻,就等於是給予對方傷害自己的權利。
可是陸知節跟她從前走馬觀花一樣遇到過的心動型別都不一樣。
不僅因為他們是知己知彼,共同經歷過青春歲月的朋友,更因為他實在是個太坦誠的人。
段艾晴忍不住想,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她的生活一定會變得簡單很多,可以有話就說,遇到問題就一起去想辦法解決,但這樣對他真得公平麼?
安馨知道他們是損友關係,見她捂住臉後就沉默了,也沒有多想,只當她是在損陸知節,帶過這一話題道:“嚴格意義上講,我姐現在也是單身,等孩子出生後,名字和戶口都挺麻煩的。”
等待區裡的氛圍險些凝固在當場。
桂鳳枝想起女兒的固執,以及接下來有可能會有的麻煩,忍不住替她嘆了口氣,可偏偏安檀是個極有主見的孩子,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好多說什麼。
安成江好不容易才聽到安檀叫了他一聲爸爸,也是絲毫不想破壞他們如今的關係,這時便幫著出主意道:“沒關係,孩子們的戶口可以先落在我那邊,反正兩邊捱得近,不影響以後升學。”
旁邊的陸知節聽得睜大了眼睛,他以為小容易不是安檀和容宴西親生女兒的事,就已經夠具有爆炸性的了,沒想到這裡還有個大瓜。
安檀和容宴西竟然沒結婚?他緩緩側過臉看向段艾晴,眼裡寫滿了求知慾。
段艾晴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摸出手機,開始用打字的方式同他交流起來,她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遲早會慢慢了解到這些情況,然後心照不宣的保守秘密。
沒想到擇日不如撞日,容宴西和安檀的家裡人竟然都是一樣的沒把他當外人。
段艾晴除了用親自寫方案時練出來的手速打字外,已經心如止水,什麼都不想管了,她不信今天還能有別的意外發生。
陸知節拿著手機看了半天,在結合著安檀的身世,把她跟容宴西之間發生的事給理順之後,忽然感到一陣窒息。
難怪容總現在對安檀掏心掏肺的好,原來他從前是真得差一點就害安檀物理意義上的沒心沒肺,從一個成熟男人的角度講,他現在真是有點鄙夷從前的容宴西。
陸知節敲了一行字回覆段艾晴:容總從前真是夠渣的,不做人成都也就比那個陳焱差點了。
段艾晴倒吸一口涼氣,用複雜無比的目光看著他問:“你從哪兒知道這個名字的?”
事情已經過去大半年,就連曾經處於資訊漩渦中的梁氏都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無休止的內鬥,徹底從H市曾經數得上的金融巨擘淪落成了二流企業,現在應該不會有人再討論這件事才對。
陸知節掐頭去尾的說了句實話:“社會新聞裡。”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其實是坐公交過了站,被司機師傅誤以為要輕生,所以才會特意去網上搜尋相關報導。
段艾晴神色動了動,小聲重申道:“你發誓不告訴別人。”
陸知節今天發誓的頻率比他過去二十多年來加起來都高,他眉心直跳的試圖找補:“算了,要不然這件事你就別告訴我了,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萬一社會新聞裡的這兩個人又跟容宴西有牽扯,他覺得自己要麼被秘密活活憋死,要麼就得考慮一下辭職出去單幹了。
段艾晴的話驗證了他的預感:“晚了,你賊船都上了,現在要下去只能淹死了。”
陸知節想說他會游泳,即便跳船也是絕對不會被淹死的,可是段艾晴已經又用低得連他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