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味。
如果他剛剛沒有猶豫,而是直接大聲告訴顧正明,他已經是容易的男朋友了,想來對方就是臉皮再厚,也不見得會繼續告白。
可亡羊補牢,為之晚矣。
顧歸帆將手肘支在方向盤上,像是做了什麼極為艱難地決定一般斷斷續續道:“其實……我喜歡你。”
短短六個字被他說得像是講了六個世紀。
容易腦袋裡瞬間像是炸開了煙花一樣嗡嗡作響,她早就篤定他對自己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也應該有些許超出朋友範疇的好感,可想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車裡靜得像是單獨隔絕出了一個小世界,其他任何人和事都無法再打擾到他們。
顧歸帆今天做過的要後悔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到了這一刻反倒是破罐子破摔一樣感到輕鬆了不少,他側首看向容易,深邃的目光一直望到了她眼睛裡似的說:“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麼?”
他應該在更早的時候說這句話,但種下一棵樹的最佳時機只有兩個,他無法回到十年前,所能做的便只有抓住現在。
容易腦海中的煙花還沒放完,她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在做夢,想都不想地掐了手臂一把。
顧歸帆被她這反常動作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攔:“你冷靜一點,就算你現在想好了,反悔了,也不用這樣虐待自己,我說不會放手是騙你的,你要是發現自己根本不喜歡我,我們——”
他想說好聚好散,可話音卻被險些自己給自己擰出淚來的容易打斷了,她打斷道:“你不能放手,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難道沒聽說過覆水難收的道理?”
容易真是快被他的出爾反爾給氣死了,她為了驗證一番現實,往手臂上掐下那一把時半點力氣都沒留,這會兒偏於白皙的面板底子已然泛紅,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我都聽到了,你不能反悔。”
顧歸帆試圖調整呼吸節奏未果,只能是以緊張的狀態面對她,他忐忑道:“你說的是哪一句?如果……如果……”
他沒料到會是自己先講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