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和精氣神了,僅僅是坐在這裡抽了會兒煙,胸口就一陣陣的抽疼。
容宴西關切道:“安叔叔,這邊有醫生,我送您去——”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安建民打斷道:“用不著,我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麼情況,心裡清楚得很,要是真被看出什麼來,之前就白遮掩了。”
容宴西尊重他的選擇:“……好。”
安建民見他態度這樣好,頓了片刻便娓娓道來的說起了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事。
“……檀兒這孩子從小就是聰明,不過不是還有一個詞叫慧極必傷麼?她的性子差不多就是這樣,善良敏感,心思更是重得很,在外若是受了委屈,就只會自己憋著,管你怎麼問都不肯說。”
他說到這裡,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擦了把臉才勉強維持住情緒繼續往下講:“我撐不了多久了,要是哪天真走了,剩下她和鳳枝、馨兒一起過,真讓人放心不下。”
容宴西正色道:“安叔叔,您現在先不要說喪氣話,我已經在聯絡國外的專家了,很快就能給您安排會診,先別這麼悲觀,這種病根心態有很大關係的,您就算是為了桂阿姨和安檀安馨姐妹兩個,也得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
“呵呵,你這孩子,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還挺會說話。”
容宴西乾笑了一下:“其實我也很自私,安檀對您很看重,我不想她難過。”
安建民深吸一口氣,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這可是你說的,千萬別忘了。”
“嗯。”
安建民吸了一口煙,嘆氣一般吐出白霧。
“……鳳枝是個好妻子,好母親,但她一把年紀了,還跟從前一樣單純善良,這幾年沒少讓人騙。馨兒倒是古靈精怪的,不過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小丫頭。檀兒以後照顧她們兩個……多累啊。”
安建民明明說的是家中妻女的缺點,可話音中分明慢慢都是幸福和不捨,眼圈更是越紅越厲害,眼見著就要繃不住了。
同為男人,容宴西雖然跟安建民有著不小的年齡差距,成長背景和性格也截然不同,但卻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家人就是他們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