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安氏和容氏的這兩檔子事之後,她對生意場上的人心詭譎和其他陰暗面都已經有所瞭解,單是聽著容宴西的這幾句話就能猜到他正在跟電話另一邊的人商量什麼事。
不外乎是要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壓競爭對手,她能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但卻始終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但這種時候似乎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
安檀這樣想著,緩緩收回了手,她想要回臥室去。
可書房裡的容宴西在打電話的同時仍舊注意到了外面的細微聲響。
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的只會是家裡人。
容宴西將電話扣到桌面上,走過來開了門,然後同眸中還殘留著糾結的安檀對上了目光,他方才還毫無表情的臉龐瞬間被柔情佔據,關切道:“怎麼還不睡?是寶寶又鬧覺了麼?”
這變臉速度放在川劇團都算快的了。
安檀怔了一下,實在是有些想象不出他用眼前這副溫柔面容和語氣說先前那樣的狠話的模樣,輕聲道:“我睡過一覺又醒了,出來倒了杯水而已,剛好看到你還沒睡,就過來看看情況。”
“你再不睡的話,今晚別說睡夠八小時了,就連六個小時都夠嗆,當然,你明天要是休假的話就當我沒說,可明天好像是週五。”
她沒忘記自己先前是為什麼想要來敲門的。
容宴西聽到這話,深邃眼眸中的柔情變得越發明顯,他應聲道:“你放心,我剩餘的工作已經不多了,等處理完了就睡,最多再給我半個小時就夠了。”
“那好吧,晚安。”安檀已經把該傳達的意思傳達到了,至於他是否會遵守就不多管了。
容宴西溫聲道:“我陪你回去,順便看看寶寶。”
左右只是幾步路而已,安檀沒有拒絕,她離開時為了不弄出多餘的聲音,並沒有帶上門,兩人輕手輕腳的回到床邊,一低頭就看到了寶寶的笑臉。
看樣子寶寶今晚是做了個好夢。
容宴西看著這一幕,心軟得一塌糊塗,但想起扣在書房桌上的電話,他還是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走的時候沒忘記用最輕的力道帶上門。
安檀躺在柔軟溫暖的被子裡,明明閉上了眼睛,可腦海中還是有他先前的話音揮之不去。
不在她面前的時候,他似乎還是從前的模樣,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這讓她不由自主的又回想起了過去,入睡也沒有之前順利了。
本以為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可雁過留痕,哪裡就這麼容易忘記。
與此同時,書房裡的容宴西再次拿起了手機,雖然他忽然就沒了聲響,但聽筒另一邊的人根本沒敢結束通話,小心翼翼的詢問:“容總,您還好吧?”
“沒事,就是老婆心疼我工作到太晚,過來催了幾句而已。”
容宴西說起安檀關心他的事來,話音柔和得判若兩人。
對方大晚上的吃了一嘴的狗糧,只好把話題往回拉:“併購案已經發到您郵箱裡了,現在有兩套備選方案……”
容宴西聽完他的介紹,話音瞬間恢復了冷酷:“備選方案不需要這麼多,只要有一套兜底的就可以了,這次如果還談不攏,半句廢話都不必說,直接強行併購就好。”
對方是他的下屬,哪裡敢說不字,立刻就應下來去照辦了。
這天夜裡,安檀在天明時分做了個噩夢,夢裡她混混沌沌的聽到了安曇的聲音。
“……你以為他是真心對你好麼?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現在不過是因為得不到罷了,等他得到了,也會對你像對我一樣!哈哈哈!你等著……”
安曇已經淡出她的生活很久,以至於她都快要遺忘這個人了。
這個夢讓安檀醒得比以往早上許多,她見寶寶還睡著,便想先去洗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