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寫了個地址給她們:“他父母去世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片陵園不知道還有沒有空出來的位置,你去看看就好,不必太放在心上。”
“謝謝您。”梁冰冰拿到了地址,心情卻是更復雜了一分。
安檀一直等到跟程前的姑奶奶告別,才輕聲問:“怎麼了?”
梁冰冰將紙條仔細疊好收了起來,表情艱難的扯動著嘴角發出了沙啞無比的話音。
“難怪他會選擇先在這邊辦婚禮,我從前只知道他老家在h市,算是當地人,但後來他常駐海城又出國留學,一直沒怎麼回去過,便理所當然的以為他父母也葬在這邊,可是我錯了。”
程前的父母葬在了h市。
安檀得知這一訊息,不由自主的怔了一瞬:“你要回去麼?”
現在回h市的話,首先就得先把程前火化,他的好友大都在大洋彼岸,為數不多的親戚也已經都通知到了,告別儀式照理說是可辦可不辦的。
可是要梁冰冰以現在的狀態帶著他的骨灰回去,怕是會讓她強撐出來的狀態提前崩塌。
尤其還有個銷聲匿跡快兩天的陳焱。兩天時間絕對不能算長,但以他的作風來看,怕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冰冰點了頭:“只能如此了。”
海城分明是她出生的故鄉,可不知怎的,對她來說卻是極其的陌生,相比之下甚至還不如加拿大這個遇到了程前的地方來得濃墨重彩。
至於h市這個傷心地更是沒得比。
安檀想都不想的就說:“我陪你一起回去。”
“好。”梁冰冰沒有跟她客氣。
在回酒店的路上跟,她又跟安檀簡短的聊了幾句陳焱的事,現在再提起這個人來,她真是半個字都不想多說,話音冷漠得沒有任何起伏。
“他自卑又自負,總是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現在一定以為只要自己死無對證,我就拿他沒辦法,說不定已經把自己當成情聖入戲,就等著我配合演出了,安醫生,你儘管不要理會他。”
安檀既然要陪著她,就有很大的可能遇到陳焱,她不能不為身邊人的安危著想,而不等安檀開口,一輛車就忽然停在了她們面前。
梁冰冰和安檀為了行動自由些,也為了擺脫他的糾纏是選擇的公共交通,從地鐵站出來後不到百米遠就是下榻的酒店,會特意在這裡等她們的人只有陳焱。
果不其然,他見梁冰冰對自己一眼不看,就只是跟安檀一起繞過了他的車,忍無可忍的下車,追上前去質問:“你鬧夠了沒有?”
一條人命和過去種種的失望痛苦,對他來說不過是鬧劇。
這句話點燃了梁冰冰的怒火,但她只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接你回家。”陳焱彷彿毫無共情能力,他伸出手想要拉她上車。
安檀徑直上前擋住他,抬眸發問:“陳先生,你有什麼資格接她回家?她的家不在這裡。”
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怕他做出格的事,一隻手始終放在口袋裡,甚至提前做好了隨時打電話報警的準備。
陳焱好不容易熬走了容宴西,沒想到還有安檀擋在這裡,見硬的不行,唯有來軟的,他越過安檀,看著面色蒼白的梁冰冰說:“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你是不是以為是我害了你那個未婚夫?”
梁冰冰不帶任何情緒的看了他一眼,她曾經很瞭解他,在撕掉那層名為愛情的假象後,看得更是清晰無比。
可是陳焱打定主意不承認,見她不言語,陰鬱道:“我們認識多久,你跟後來的未婚夫認識多久,就算你要賭氣,也不能這樣懷疑我。”
這話說得就好像受委屈的人是他一樣。
要不是安檀已經看破了他的真面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