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班,容宴西直接回了老宅。
保姆給他開的門:“少爺,您回來了。”
“嗯,我媽呢?”
“太太正在抄經書呢。”
“……抄經書?”
“是啊。”
容宴西去了書房,卻被眼前的境況嚇了一跳。
不過一個多月沒見,母親卻像是蒼老了十歲不止。
原本她保養得宜,生活作息健康,所以看起來比同齡人都顯的年輕一些。
但是現在,母親只穿著最簡單的家居服,頭髮明顯白了一些,看起來神情也有幾分憔悴。
“媽。”
白琴書抬眼,看到是他,也不怎麼熱絡,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
“您說您身體不舒服,我來接您去醫院看看。”
白琴書輕笑了一下,一邊繼續抄經書,一邊淡淡說道:“沒事,你忙你的,陳媽已經給我買了藥,我吃了已經好多了。”
“陳媽您買的什麼藥?我看看。”
“你懂醫嗎?”
“……不太懂?”
“不懂你看什麼有什麼用。”
容宴西看得出來,母親心裡有氣。
她最近枯槁了許多,甚至覺得頭痛,估計也是跟自己最近的婚姻狀況有關。
容宴西心裡一陣酸澀。
他走過去,“媽,我幫您按按吧。”
“嗯。”
他站在母親身後,用指腹輕輕的在母親的太陽穴上揉按著:“怎麼樣媽?感覺能好一些嗎?”
白琴書閉著眼,有氣無力道:“你的按摩技術可是專門找了老中醫學的,怎麼可能不好呢?”
“……您覺得舒服就行,我以後每天回來給您按摩。”
“不用了,反正你當初也不是為了我學的。”
容宴西的手一頓。
白琴書輕輕拂去他的手,指了指門口:“好了,你該表的孝心也表過了,沒人會說你的不是了,你回去吧。”
“這裡就是我的家,我回去哪兒啊?”
“回你的安曇身邊啊,”白琴書道:“為了她,你拋妻棄子,頂罪入獄,呵呵,你不是愛她麼?跟她在一起去啊,陪著我一個老婆子幹什麼?”
容宴西臉色難看的可以。
他頓了頓,道:“您之前不是也挺喜歡安曇的嗎?”
“我喜歡安曇,是因為她是你安叔叔的女兒,我看在老鄰居老朋友的面子上,也會善待她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縱容她破壞我兒子的婚姻!”
白琴書是真的動了氣,一字一頓說的抑揚頓挫。
她放下手裡的經書,轉過頭來,深深看著自己的兒子:“宴西,你要是不喜歡安檀,一輩子都打定主意要等小曇,那我無話可說。但是既然你已經娶了她,那就要對人家女孩子負責!你這樣隨手就把她扔了,這算什麼?!”
容宴西微微低下頭,咬牙。
“我之前還在安檀面前給你們打過包票,說你們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關係好到能穿一條褲子。我的本意是,你們兩個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曖昧,可是你們現在……宴西,你真是把媽的臉打的啪啪響啊!”
“……對不起,媽。”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安檀,還有……孩子。”白琴書說:“一個女孩子,得要有多絕望,才能下定決心打掉自己的親生骨肉?!你們在度假山莊上都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安檀是個當婦產科醫生的,她是打心眼裡喜歡孩子,別人的孩子她都能細心呵護疼愛有加,更別說是自己的。你跟安曇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能讓這麼喜歡孩子的她,絕望到一定要把孩子打掉,一點後路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