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菲眼中,胳膊腿,只要沒被砍斷就不算重傷,腸子沒流出來,也不叫重傷,這一點也讓種樸很無語。
回到營地,軍醫早就準備好了,可是一時卻顧不了這麼多,忙得都不知幹啥好了。
墨菲匆匆嚼了幾隻烤蛋,就去幫忙了。太輕的傷兵,在有經驗的老兵幫助下已經上了金創藥纏好了,只餘下需要縫合的那些。還好提前讓軍醫們都把繃帶用熱水煮過暴曬……
她見軍醫只是往傷口上糊藥卻被湧出的血衝出來,就找了塊布巾讓那右腿被砍了一刀,血肉翻卷的大兵咬在嘴裡,再用布條死死勒住傷口上方,提著一罐酒看了那大兵一眼,“挺住!”然後倒了下去。
大兵疼得臉色都白了,身子直抽,旁邊幫忙的趕緊上來按住他。
墨菲摘下衣襟上備好的針線,也不看老軍醫,低頭縫了起來……
周圍寂靜,除了大兵的悶哼聲,就只有針穿過肉皮帶線的聲音……
“藥。”墨菲咬斷線頭,一伸手。
血紅的手掌心落入一隻開啟蓋子的小瓶,不同與常用的。
墨菲抬眼,對上墨青的,啥也沒說,低頭灑上藥粉,又仔細麻利地纏上繃帶打上結後,才扭頭問軍醫,“可看清了?”
軍醫一愣,墨菲便說:“那我再做一次,還有誰能忍著這疼的?”
軍醫連忙說:“墨爺,咱有麻沸散。”
墨菲木然地眨了眨眼,扭臉看了眼疼得滿頭大汗的大兵,一拍他的肩頭,“兄弟,是條漢子。”
那大兵咧咧嘴,吐出嘴裡的布巾,“墨爺也沒給不用挺的機會呀~”聲音雖虛弱,但語言很給力。墨菲也一咧嘴,“有前途,我很看好你。”然後起身,把針交給老軍醫,面無表情地走了。
忙活過了,把西夏兵搶來拉東西的兩輛馬車騰了出來,讓幾個被試手縫合過的兵士躺了上去,那些東西都駝在馬背上,隊伍就又出發了。
出發前,墨菲帶著種樸及幾名校尉在一個巨大的墳頭前默哀了三分鐘。陣亡的兵士們只有暫時全葬在這裡,等打完仗再琢磨遷墳的事吧,這事交給種樸了。
西夏馬雖好,卻總要磨合的,於是軍隊便有了幾分混亂,不過,還在可忍受的範疇內。
墨菲騎在馬背上,在種樸瞧過來第三十二眼的時候淡然地說:“好好看著前面的路,別掉下馬去。”
種樸身子一晃,然後紅著臉瞪她:“亂說什麼呢?”
“你爹似乎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墨菲拍拍腰刀,“不然也不能把我爹的遺物還給我。”
種樸啊了一聲,隨後收好臉上的詫異。
“不過你爹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我已經嫁了人,若你與我過從甚密,怕你被我吸引了,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其實他想多了,你最多也就是崇拜我罷了。”
种師道在另一側,聽得輕笑出聲。這個姐姐呀,他可是聽說了,剛剛砍腦袋的時候,可是眼都不眨的,可這會兒面不改色說的這些話,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彪悍。哥哥怕是一江春水付東流了,不過,這也是再應該不過的,是不是?
種樸覺得自己還能坐在馬背上,真是很了不起的。
墨菲又瞥眼他那紅得泛紫的臉,“你不用感到羞愧,很多人最初都跟你一樣,慢慢了解我後,才證實了所謂迷戀不是真愛。畢竟這世上,像我家夫君那樣對我的目前也只他一個。我這人,雖偶有荒唐之舉,但生活作風還是很檢點的,也都會善意地直言相告,不忍見其誤入歧途。”
种師道哈哈了兩聲後覺得不妥,就改為捂嘴悶笑。哥哥那臉可是紫黑色了,實在是佩服姐姐那張嘴呀,不,那臉皮也是無比令人佩服的……厚~!
“我覺得你還不錯,做知己則太過勉強,畢竟這世上真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