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呢。」馮氏嘆了一口氣, 眼中透出濃重的哀傷,沙啞著嗓子,好像還哭過。
「阿孃, 你這是怎麼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陸安有的已經不是不解了, 自從接到馮氏她們, 她覺得家裡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的,讓她沒個歇息, 如今, 剛覺得好一些, 這是又出事了,她不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如今都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
「怎麼了 ,您說啊!」陸安急躁起來, 語氣難免重了幾分,眉頭擰的像是一個疙瘩,眉目間隱有戾氣浮現。
「孩子情況不是很好,怕是。」馮氏被陸安這麼一嚇,整個人捂著臉抽噎起來,江琰走過來低聲說明情況,她早上過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是面色青紫了,不然她也不會在這裡縫製衣服。
「我他媽的—!」陸安一聽是孩子不好了,就大步進了裡屋,土質的地面被她踩得咚咚作響,孩子正被李氏抱在懷裡,青紫色的小臉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妙,另一個則在陸山懷裡,睡得正香。
陸山直勾勾的盯著李氏懷裡的孩子,眼眶通紅,卻還緊緊地摟扶著李氏,作為家裡的當家人,他不能先倒下,這時候,他能做的就是給李氏定心。
「安兒,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有什麼不好沖我來不行嗎,何苦讓這麼小的孩子受罪。」陸山神神叨叨的嘀咕,眼神已經有些渙散,陸安估計他一夜沒睡,再加上本就有傷,這是要熬不住了。
「這是我從戰場上帶下來的匕首,掛在門口,什麼東西都進不來,阿兄你儘管放心。」陸安從懷裡掏出來匕首掛到門口,語氣中的堅定不由得讓人信服,安心。
上過戰場的兵器能鎮魂,陸安還是聽軍營裡的人說的,他們說小孩身體弱,容易受驚嚇,戰場上是血氣最盛的地方,把兵器放到孩子枕邊,一夜都不帶做噩夢的,如今這孩子已經不是做不做噩夢的事了,可陸安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好,安兒你守住視窗,一定不能讓東西進來,我的孩子會好好地。」李氏突然像是回魂了一樣,神情瘋癲的指著視窗,「什麼也不能進!」
「好,我守住窗戶,什麼也不放。」陸安被李氏的表情嚇了一瞬,而後順著她的話站到視窗,手裡還順便撈了一個棍子,惡狠狠的站在那,頗有一番威勢,「阿嫂放心,什麼也進不來!」
江琰靜靜的站在門口瞧著,見陸安去了視窗站著,也沒再理,而是回去繼續幫著馮氏做衣服去了,用馮氏的話說,就是萬一,也不能讓那孩子赤條條的走,得讓他帶點兒東西,不能白來這麼一趟。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陸安直挺挺的從早上站到了晚上,午飯還是江琰給她送過去的,就是一個雜麵餅子,還是她抽空熱的,不然,估計陸安能餓到現在。
一整天的站立讓陸安有些受不住,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僵硬的,墩兒已經被陸元寶抱回去了,江琰還在陪著馮氏,燈光昏暗,一人幾人的心情,陸大耷頭耷腦的坐在屋腳,「天兒不早了,老二你先回去吧。」
「不行,陸安不能走,不能走,她一走那東西就要進來了!」李氏就像長了順風耳一樣,尖利的聲音聽的人心裡難受,江琰卻是皺了眉頭,孩子這樣誰都傷心,可陸安都在這站了一天了,昨夜就是一夜沒睡,她又不是個鐵打的。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夜裡關好門。」陸安搖搖頭,止住了江琰的話語,有些話,這時候不適合說,李氏猶如一隻發了瘋的惡犬,此時的她,攻擊力是極為驚人的,她在這站一站,還能安安她的心。
「你就逞強吧。」江琰的臉色很不好,還是撐著給他們做了飯,雖然並沒有人吃多少,都是敷衍的吃了幾口,江琰卻沒有勸說的意思,只是端了飯菜遞給陸安,「你吃了我就走。」
「好,我這就吃。」陸安露出一個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