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豪門大族那麼多的紛爭,但是與此同時,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皇帝們都會變得更加任性自我,隨心所欲。
聽到丁巘的話,朱祐樘終於神色微動,「丁卿所言極是,朕也時常引以為戒,近來更是不敢懈怠。只是皇后受孕,也需要時間。諸卿還需耐心等待。」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我每天晚上都很努力,可是皇后懷不上,有什麼辦法呢?你們就再等等吧!
這麼硬生生歪曲朝臣的意思,朱祐樘臉上還一副笑意,弄得丁巘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這時候翰林院侍講學士謝遷看出火候差不多了,便主動站出來道,「儲嗣之事,自然是國之大本。但正因如此,方需要謹慎從事。畢竟中宮嫡出,方為名正言順。」
這話的意思就是,只要皇后能生得出來,那麼就算年紀小,中宮嫡出,也一定能夠繼位。那麼廣選嬪妃的意義就不存在了。反正皇帝還年輕,不如再等等。
朱祐樘還是太子的時候,謝遷就是東宮左庶子,後來升任諭德,算是朱祐樘的老師,對他的心思和性格,也最為瞭解。
此言一出,朱祐樘果然立刻和緩了臉色,「謝卿所言極是,此事容後再議。」
聽到謝遷開口,其他人縱然還有話要說,但也都暫時偃旗息鼓了。
畢竟,如今同三年前相比,又有不同。這三年間,劉珝和劉吉相繼告老,如今內閣中的徐漙、劉健、李東陽三人,都是朱祐樘的親信。
皇帝在朝中的權柄早已大大增加,這三人不開口,其他人便是有什麼想法,也得先按捺住。
好在皇帝雖然最終也沒答應這個提議,但也並沒有否定,只是一味的推遲罷了。但總有推無可推的時候。
下了朝,朱祐樘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過了今日,想必這些人又能夠消停一段時間。
走到乾清宮前,朱祐樘已經調整好了臉色,然後才邁步入內。焰兒的感覺十分敏銳,一點點問題,都會被她察覺到。他並不希望九焰為這等小事煩心,所以都儘量瞞著。
可惜的是,奏摺是瞞不住的。不過,過了今日,應該不會有人再上摺子了。
然而才一進門,朱祐樘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因為他居然在這裡看到了太醫院的人。這些幫助太醫提藥箱拿東西的小太監,自然是不能進入內室的,只能在外等待。
「這是怎麼了?可是皇后病了?」朱祐樘連忙加快腳步,並且朝一旁等候的宮人詢問。
「回皇上的話,今日一早,皇上去上朝之後,娘娘便覺得有些頭暈,因此劉姑姑請了太醫前來診治。」那宮女連忙回答道。
朱祐樘點點頭,疾步走入內室,便見一個老太醫正在給九焰診脈,臉上的表情頗為凝重。
他原本急切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生怕驚擾了裡頭的人。畢竟診脈時,是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的。
片刻之後,那老太醫放開手,捋著鬍鬚笑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此乃喜脈!」
「喜脈?!」不等九焰反應過來,朱祐樘已經大步走過去,站在她身側,問那太醫,「可確實?」
「回皇上,臣診斷了兩次,當不會有錯。」那太醫道。
朱祐樘原本僵硬著一張臉,聽了這話,才慢慢的緩過來。他伸手揉了揉臉,喜上眉梢,忍不住哈哈大笑,「竟是喜脈!來人,賞!今日大喜,滿宮上下人人有賞!」
朱祐樘平日裡算是極為節儉的皇帝,高興到人人有賞,可見他心裡當真是喜歡到不知怎麼辦了。
九焰本來因為聽到這個訊息,滿心怪異,這會兒見他這樣子,反倒覺得好笑,一顆心也慢慢落了下來,示意劉姑姑將那太醫請出去,才打趣道,「阿佑你這可是為難我了,這幾年一直在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