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紫光一閃,梁少離落地,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死不了。”古雷搖了搖頭,“喻言他們怎麼樣?”
梁少離道:“有青黛在,應該很快能恢復,只是那些士兵死傷慘重。”
古雷聞言,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左蘭,他還好嗎?”
“受傷了,但活下來了,你沒事的話,我去幫青黛。”梁少離見古雷還好,便轉頭離開。
“一起去。”
受傷的人太多了,兩人可以幫忙把受傷的人帶到青黛身邊。
古雷看著梁少離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張了張嘴,還是沒能開口。
跟上前,以兩人的速度,倖存者很快就被聚集在了一處。
“九十三人”
古雷面色蒼白,看向一旁的左蘭。
古雷本就重傷,此後連番的消耗讓他此時連簡單的站立都耗盡全力。
左蘭抿著嘴,面色罕見的有些頹廢,獨自坐在一邊,一言不發。
遙想來時,四百人自信滿滿地出征,自認沒有怪物可以擋住他們,此時,僅剩下九十三人,其中重傷之人佔據大半,前後的反差讓人難以接受。
血淋淋的事實就這麼擺在眼前,那怪物僅是輕描淡寫的一次攻擊,就能把這些士兵瓦解。
在永叄的面前,源液強化計程車兵是那麼不堪一擊,如土雞瓦狗一般。
而這,還不是那最強的皇。
等到皇降臨的那天,他們這些人或許真是什麼忙都幫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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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氣氛維持了許久,古雷突兀開口:“等剩下的人脫離危險後,就回華夏吧。”
“可是,他們的傷勢很重,要不要在這邊待上幾天?我可以把他們治好的”
青黛有些擔憂,提議道。
古雷又是沉默了一陣,問道:“喻言,什麼時候能醒?”
不等青黛回答,梁少離皺了皺眉,看向古雷道:“怎麼了,古雷?”
古雷這番問話,任誰都能看出有些不對勁。
“永叄在死前,對我說了三個字。”古雷說到這,話語頓了頓,目光看向永叄的身軀,道:“下次見”
“”
良久的沉默後。
“明白了。”梁少離微微點了點頭。
看向古雷,問出了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你突破了域境?”
古雷對此也有些茫然,回憶了片刻,說道:“嗯當時想到大家可能危險了,想保護大家,就莫名其妙突破了。”
“這就是喻言說的,以靈魂駕馭力量?情緒波動?與天地相融?”
梁少離喃喃自語,不斷回想著喻言說過的話,良久,輕輕搖了搖頭道:
“沒想到,古雷你把‘朋友’看的這麼重。”
“是麼”古雷就地坐下,面色有些悵然。
“我是我們家的嫡系唯一繼承,他們告訴我,繼承家族,是‘使命’,是我生來就需要揹負的東西。”
“合作和談判,是他們教給我待人處事的信條,我深信友誼,求之,卻不得。”
“關乎利益,人都是經不起考驗的,朋友,也就成了笑話,而古家有的”
古雷一口氣說了很多話,說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梁少離輕輕點了點頭。
難怪如此。
身處的位置越高,越是孤獨。
十七歲的少年,又有幾人可以忍受孤獨?
孤獨的內心照進一絲光明,為了保護光明,能付出怎樣的代價?
當最簡單的友誼都成了奢望,那奢望成真後,會用盡一切力量去珍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