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讓那些排槳船散開,讓它們湊近過去攻擊。
問題是,誰來發號施令?
艦隊司令死了,原則上來說,應該由三位艦長、三艘艦隊的炮火指揮官和海軍陸戰隊指揮官協商推選出一位臨時總指揮。在緊急情況下,因為旗艦的地位最高,海軍陸戰隊指揮也在旗艦上,所以旗艦艦長、旗艦炮火指揮官、海軍陸戰隊指揮官也能確定一個緊急臨時總指揮——但是,這三個人都已經死了。
更糟糕的是各級主官也死了一大堆,一切都已經失控了。
沒有艦隊指揮,沒有作戰指揮,甚至沒有船長,別說指揮作戰,就連船往哪裡開都沒人知道。
“那艘排槳船怎麼在打轉?”突然一個軍官喊道。
眾人轉頭看去,這才發現離他們很近的一艘排槳船已經失去控制,正朝著艦隊撞過來。
那是一艘大型排槳船,帶有重型撞角,被它撞一下可不好受。
“不好,那艘船的舵手被殺死了。”還是負責指揮火炮的副官眼尖,他看到那艘排槳船的舵輪旁邊躺著一個人,那個人已經死了,但是手臂卻掛在舵輪上,導致整艘船往右偏轉。
緊接著指揮火炮的副官想到一件事,惶恐地喊道:“這艘船是誰在掌舵?”
聽到副官這麼一問,旁邊的那些軍官全都面如土色。
舵輪在甲板平臺上,以前從來沒人想到過會有這樣的海戰方式,其中一方既沒有船也沒有炮,就只有一群神槍手在一公里外的距離,射殺船上的重要人物。
現在南方艦隊成了第一個這種海戰方式的犧牲品,沒人知道如何應對。
副官的話音剛落,整艘船就猛地一晃。
那些軍官愈發神色慌張,他們都猜到這是怎麼回事,這艘船操舵的人肯定也被幹掉了。
“舵手旁邊難道沒有護衛?讓人拿著盾牌擋在那裡啊!”這位副官的腦子倒很清醒。
辦法是有了,問題是誰去掌舵?
那些軍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在水裡,拉佩半沉半浮,他的身體四周有一顆巨大的氣泡,此時他整個人半跪在氣泡中央,他的槍擱在氣泡上,槍管伸在外面。
此刻,拉佩正不疾不徐地尋找著目標。
拉佩的位置正對著那艘旗艦前進的方向,誰都知道正前方是最安全的位置,因為這個方向頂多只有兩門火炮。
拉佩並不是一個人,在他身邊數十米的地方還有四個人,其中一個人當然是那位柯林斯上尉,除此之外還有保羅,保羅原本就是神槍手,槍法甚至不在弗格森小隊的成員之下,學會弗格森戰法後,他一直在練槍,練習超遠距離射擊。剩下的兩個人,一個是從護衛隊挖過來的,原本也是神槍手,另外一個是平民,在一家商行擔任首席會計師,精於心算,平時又喜歡打獵,練了一手好槍法,被漢德介紹過來試了試,居然也能勝任。
真正的神槍手就只有拉佩這五個人,海面上那些星星點點的紅光其實都是假目標,他們藏在成千上萬的假目標裡面,簡直是安全到極點,別說那些炮彈根本打不中,就算一炮砸掉一個假目標,還沒輪到拉佩等人,炮彈恐怕已經打完了,不過前提是那些火炮承受得了。
“沒想到還能這樣打仗。”柯林斯發出了感慨。
雖然相隔幾十米,不過柯林斯說的話卻傳到另外幾個人的耳中。
事實上,所有這些氣泡都是相連的,可以隨意傳送。
對於柯林斯的感慨,拉佩並不感到得意,他輕嘆一聲,說道:“因為這種戰法第一次出現,對方根本沒有防備,更沒有對策。”
這樣的勝利只可能有一次,下一次對方就算仍舊想不出破解方法,至少會下令艦隊司令和各級主官穿上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