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人會立刻趕赴戰場。”
拉佩非常認真地說道。
當拉佩說完這番話,心頭也生出一絲怪怪的感覺。
平心而論,拉佩自己就不是愛國者,他甚至從來沒想過國家的利益。以前他只是小郵差還情有可原,可現在他擁有不小的實力,想到的頂多就是自己的故鄉塔倫。而且他一直在搗亂,在破壞,澤克亞是他燒的,安圖雷特也被他弄成一片廢墟,南方也因為他變得異常混亂,他還一手製造了城裡人和農民的矛盾。
但是此刻,拉佩的心裡卻沉甸甸的,說不出是責任感,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看到拉佩的神情,比格·威爾笑了笑,問道:“現在輪到我問你,你是不是一個愛國者?”
拉佩張了張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比格·威爾拍了拍拉佩的肩膀,轉身走出去。
勒特諾是南方的另外一座重要城市,和德文尼屬於同一等級,同樣也是一個省的首府。
此刻勒特諾也很亂,市政府大樓被很多人圍起來,這些人全都住在帳篷裡,帳篷就搭在市政府門前的廣場上,把大門堵了個不留空隙。
這些人全都穿著黑色衣服,女人還頭戴黑紗,沒有爭吵聲,也沒有哭泣聲,聚攏在這裡的人早已沒有力氣哭喊和爭吵,所有人都靜靜地坐在那裡,只要市政廳的官員一天不拿出個主意,他們就不會離開。
市政廳的那扇大門已經快半個月沒開啟過,那些官員被逼得沒辦法上班,就算要上班也只能去別的地方,而底下的辦事人員就倒黴,他們只能爬梯子翻牆進出。
不過今天,那扇一直關著的大門緩緩地開啟,一個二十五、六十歲的年輕人從裡面走出來,這個人打扮得像個紳士。
沒有預料中的爭吵,也沒有急不可耐的詢問,等候在外面的那些人早已麻木,很多人甚至沒有抬頭看年輕人一眼。
年輕人咳嗽一聲,儘可能讓自己顯得悲傷,然後說道:“各位女士、先生,我知道你們此刻的心裡非常悲痛……”
還沒等年輕人說完,一個老頭揮舞著柺杖罵道:“你不要演戲了!說實話吧,你們有沒有想好如何解決問題?我的兒子因為你們的緣故戰死,只剩下我這個孤苦老頭和我年輕的兒媳婦,還有三歲大的小孩,你讓咱們怎麼活?”
年輕人滿臉尷尬,連忙說道:“我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不過這需要各位的配合。”
“你想要什麼?”老頭吼道。
“我有一個想法,但是市長和大部分議員並不認可,不過我覺得你們有必要知道。”年輕人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有屁快放!”
人群中傳來一陣憤怒的呼喊,發出聲音的是一個老女人,她的臉上滿是悽苦和哀傷,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女人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年輕人猶豫一會兒,然後儘可能地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你們在這裡坐再久也沒用,因為我們根本沒錢。”
“又是這句話!”
“我們的耳朵都聽出繭來!”
“誰相信你們沒錢!”
底下一片怒罵聲,說話的這些人全都並不是真的悲傷,而那些真正感到悲傷的人反倒沉默不語。
年輕人猜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並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們沒錢,但是馬內有錢,你們為什麼不去馬內靜坐?那邊的影響力更大。而且作為首都,馬內的官員不可能像我們的市長和各位議員一樣躲著不見人,他們必須得想出辦法,就算不能解決所有人的撫卹金問題,至少去靜坐的人肯定會得到解決。”
“你開什麼玩笑?從這裡到馬內有九百多公里,讓我們一路乞討過去嗎?”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人大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