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君,”我道,“你要肩負一個國家的命運,即使我爹現在能幫你,但總有一天,你要自己扛起來。一國之君不是隻享受榮華、只揮霍權勢而不需要揹負責任的。而你肩上的責任,讓你不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所以,在人前,你必須要有一個一國之君的樣子。”
他閉上眼睛,若有所思,口中呢喃道:“揹負……責任嗎?”
“但是,”我上前兩步,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道,“這裡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看見,你要哭就哭吧,哭出來好受點。我給你望風,不會有其他人看見的。”
☆、君臨天下
我後悔了。
我不該鼓勵他哭出來的,還說什麼哭出來好受點,我給他望風。
我實在有夠自討苦吃。
那建議的結果,就是此刻劉禪靠在我肩上,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嗚嗚咽咽地傷心不已。
我只覺得渾身僵硬,站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但看他那麼難過,我又不好意思讓他滾一邊去找個牆角哭。我真搞不懂,他比我高了近一個頭,是怎麼能站著把額頭靠到我肩上的。
我很想像哄小孩一樣說:“阿斗乖,阿斗不哭哦,給你梨花糖吃。”或者大義凜然地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可我哪一種都說不出口,只能輕拍他的後背算是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收聲,抽著鼻子拿出手絹擦眼淚,一邊擦一遍說:“謝謝你,那個,那個……”
“我會給你保守秘密的,這你可以放心。”我已經猜出他想說什麼,接著腦子一轉說,“我會說在後院逗小狗。”
他沒立刻意識到我言中之意是在耍他,等到他反應過來,我早逃遠了。
剛逃到自己房裡喝了杯茶,就有人來報,說我爹找我,我心裡慶幸,要是劉禪再多哭一會兒,讓人在花園裡面找到我和他兩個人,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但我見到爹之後,才知道我慶幸得早了。
我爹罕見地沒有伏案而作,而是站在窗邊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白衣白冠,眉間蕭索,神色疲憊。
“爹,你找我?”我問。
他“嗯”了一下,讓我坐下。他自己卻沒坐,走到我身旁,低頭看著我,“兮兒長大了,明年就要行及笄之禮了。”
他話中有話,突然提起這話題,讓我有種不好的感覺。我沒回答,只是抬頭看著他。
“兮兒,太子曾問過為父這件事……”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如聞晴天霹靂,大驚失色,立刻跳起來說:“我不進宮!”
我的反應太過激烈,讓我爹都嚇了一跳,吃驚地看著我。
“剛才在後花園,聽聞你和太子所說之言,你難道對太子……”我爹面生疑惑。
“沒有!沒有!我對他絕對沒有意思!”我已經絲毫顧不上他聽不聽懂我的話,“我只不過可憐他新喪父親,我也沒讓他靠在我身上哭得稀里嘩啦的。我……我……”我心一橫,“爹,您要我進宮還不如把我逐出家門算了!”
“好了,為父知道了。”我爹把我重新按到座位上,“為父也並不希望你入宮,只是覺得你有輔君之才,若情誼相合……如今你表明心意,為父不會勉強。”
我這才放下心來,這一鬧讓我覺得有些虛脫,走出書房的時候只覺得小腿都在打顫。
兩天後,劉禪登基為帝,大赦天下,改換年號建興。
此時的蜀中可謂是風雨飄搖,劉備那一敗讓國家大傷元氣,不但經濟民生嚴重受到影響,朝野內外有些勢力也變得不安分,□□勢動盪不已。再加上劉備一生東征西討,建國時間很短,劉禪沒有受到過很好的如何治國安民的教育,整個國家的擔子完全壓在了我爹身上。
我爹要安撫戰後國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