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呢,剛才那首就是你在太后前跳舞的曲子吧?”
“是。”我回答,“沒想到你記得。”
“關於你的我都記得。”他看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弄得我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
“對了,你身體好些了吧?”
“託陛下福,好多了。”我客氣地說。
“託朕的福?”他嘴角帶上幾分諷刺的笑意,“是朕害你成那樣的吧。”
“不……不是。”我囁嚅道。
他半仰著頭,看著天,輕輕嘆了口氣,“兮兒,以後,不要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頓了頓,這麼說,他已經知道是我苦肉計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是一直都知道還是剛剛反應過來不久?
我沒有吭聲,他低頭看我,“為什麼你就這麼,不願意呆在朕身邊呢?”
我依舊沒說話,只是低著頭,倒不是我不願意說話,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這劉禪什麼時候開始總能把我堵的沒話說了?
“罷了罷了,”他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還是彈一曲給朕聽聽吧,你不會連這都不願意吧?”
我也鬆了口氣,“當然不會,不知道陛下想聽什麼?”
“就把你剛才那曲再彈一遍吧。”他在琴對面坐下。
我說“好”,然後在琴前坐下,輕攏慢挑,吟聲清唱:
“風霜,消磨傲骨作塵,又一度春,黃沙,埋葬功過幾本……”
一曲終了,劉禪有些感慨地笑了笑,“‘折戟沉沙,揚鞭絕塵,無非刀鋒偏冷,白骨森森,只為青史兩字忠貞’,國家有忠志之士開疆拓土,實為朕之幸也。看來……有時候朕是生於福中而不自知啊。”
他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當初朕剛看相父的《出師表》時,覺得相父……”他用手指抵了抵太陽穴,笑得有些尷尬,“覺得相父教導之言太切,簡直不分君臣。”
“陛下……”
他做了個“止”的手勢,“可是最近再看,卻發現此真乃為人父者遠行前諄諄之語,情切難掩。”
我鬆了口氣,這劉禪總算不是不知好歹。
“只是……這第二篇《出師表》,雖說是相父文辭,卻似乎並非相父筆跡啊?”他斜睨著我,狡黠而笑。
我頓時語塞,還以為當時瞞過就沒事了,沒想到竟然幾年後要來還債了。
“嗯……那個……陛下……事情是這樣的。”我還是坦白從寬,說完後劉禪哈哈笑了,“我就說像你的筆跡,看來還真沒看錯。”
聽他這麼說我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套我的話,我怎麼就這麼白痴上了他的套呢。雖以後再說劉禪傻的,我和他急!
“姐姐姐姐姐姐姐。”瞻兒一路跑過來,看到劉禪,立刻收斂了下來,像大人一樣恭敬地一揖,
“參加陛下!”
劉禪看他那樣子眉開眼笑,一邊親自抱起他一邊說:“你這弟弟真可愛,又懂事,以後朕把女兒嫁給他,你看怎麼樣?”
“那我就先替瞻兒謝過陛下了。”我對瞻兒道,“你自己怎麼不謝?”
瞻兒拱起小手,對著劉禪說謝謝,那樣子逗得劉禪哈哈大笑。
我知道瞻兒以後也的確是和公主結成秦晉之好,只是不知道他丈人這麼小就欽點這個女婿了。
劉禪抱著瞻兒,又在花園裡逛了會兒才離開,還說以後再來看我。
他前腳剛走,姜維和小尹後腳就到了。他們也是聽說我已經回府,特地來看看我。
姜維先去了我爹那裡,小尹循著我的琴聲找到了我。
才一個月多沒見,她看上去容光煥發很多,眼神中都有了光彩。我看她那樣子,心裡已經有了猜想,於是用帶上曖昧的語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