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撒潑耍賴。
想想他一個八尺多高、滿臉絡腮鬍子的老男人,居然做這種娘們和小孩的勾當,王晨實在不好意思。
“糧食。不過不要精糧,讓他們折算成餵馬用的黑豆。理由很簡單,那些老弱殘兵沒必要吃得太好,有黑豆就行。”謝小玉說道。
“沒必要這樣吧?”王晨是個忠厚人。
“你以為我拿那些人不當人?”謝小玉知道王晨想些神馬:“這一仗恐怕不簡單。那個豬頭軍官敢找我們的麻煩,那個都護也沒有絲毫惶恐之色,一個個看上去胸有成竹,他們哪來的把握?”
聽他這樣一說,王晨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其他人一個個被點醒了。
麻子在一旁插嘴道:“對呀,確實不正常,官府還有後招。”
“事不過三。三年來,連著被攻破三座大城,我相信朝廷上下和各大門派臉面上都不怎麼好看,這次十有八九要給土蠻來個狠的。問題是怎麼打?”謝小玉看了看四周,最後盯著麻子。
“我承認腦子沒你好。”麻子又鬱悶了,他認輸。
謝小玉很滿意,這才說道:“如果我是統帥,就會拿北望城當誘餌,讓攻城戰拖得越久越好,將土蠻拖得筋疲力竭,最後再雷霆一擊,把這些土蠻全都留在這裡,然後大軍出動,趁著土蠻主力盡喪,把以往不敢碰的那些大部落全都滅掉,讓土蠻至少二十年恢復不了元氣。如果再狠一點的話,就發出懸賞花紅,明碼標價一顆土蠻腦袋可以換多少東西,我相信肯定會有很多人自行組建狩獵隊,到天寶州深處找土蠻麻煩。”
“嘶——好毒的計策。”麻子驟然變色。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只是一番猜測,但是眾人都確信無疑。
“這不好嗎?”趙博打斷麻子的話。
“大門派的想法可不一樣。他們的地位很穩,所以各大門派全都安於現狀;誰如果想打破現狀,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麻子說著大門派的隱秘,卻沒注意到謝小玉一臉詭異的神情。
謝小玉只覺得好笑。
如果他真是那種天縱奇才,麻子的話就一點都沒錯。可惜他的資質只是中上。
“轟——”
一陣塵土飛揚,成片城牆被推倒在地。
不只是城牆,城裡的房子也全都被拆光,只有正中央那座倉庫被保留下來。
拆下來的磚頭石塊都被堆在倉庫內側,那裡早已經用木頭隔好一格格框架,磚頭石塊扔進裡面,再鋪上土,讓磚石之間沒有一絲縫隙。這樣層層疊疊、互相鎖緊卡死,絕對比原來的城牆堅固得多。
這些工作全都是修士在做,施個法術,城牆就到了,房子就沒了,石頭變得像木頭一樣輕。
那些老弱殘兵同樣有活要幹,他們正挖坑掘溝。那些坑也就一人多高,不過底下插滿尖利的鐵刺,人掉下去肯定沒命。那些溝更淺,只有一鏟的深度,不過像蛛網一樣縱橫交錯,互相連通。
幹這事不需要體力,但是非常瑣碎,需要人多。
旁邊的山頭上同樣塵土飛揚,從山腳到山頂全都是梯田似得一道一道矮牆,上面還有箭垛。
此刻,謝小玉正站在山頭上眺望遠方。一里之外就是土蠻的營寨,但是土蠻絲毫沒有進攻的跡象。居然任由他們建造工事。
已經五天了,土蠻對戊城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看來那位陳都護有失算了。”麻子在一旁嘆道。
“這裡不是必經之路,就算打不下來,繞過去就是。”謝小玉頗有些慶幸,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一些,朝著主城城門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喜道:“王晨回來了,看來這次收穫不小。”
十輛大車正從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