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這裡盯著這座寨子。”謝小玉指了指身後。
“你擔心這座寨子也有問題?”阿克蒂娜覺得謝小玉的疑心病太重了。
“我只是小心點罷了,以前我因為不小心暴露了行蹤,遭到對手的圍攻,差一點連命都沒了,有些事做錯一次就夠了,絕對不能再錯一次。”謝小玉一邊說,一邊看著李素白,那件事李素白也經歷過。
阿克蒂娜盯著謝小玉,好半天終於確認這話沒假,心想:看來這小子真的遭遇過什麼,所以變得如此小心。
商量已定,眾人隨即分開,謝小玉和李素白一路,三位大巫另外一路,阿克蒂娜則隱入樹林中。
飛出數十里,四下無人,李素白輕笑道:“你真覺得那個納隆有問題?”
“或許有。”謝小玉並不太肯定,他剛才暗中測算一番,並沒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
納隆可疑的地方確實不少,不過這些可疑之處也有另外的解釋,比如:此人壓抑得太久,一旦時來運轉,就立刻變得目空一切。
“那個納隆必須有問題。”李素白嘿嘿一笑,他和謝小玉都從卦象上看出他們要找的人和巴塘寨血海深仇,無法化解。既然已經決定收下這些人,就必須化解他們心中的憎恨,而血仇只有用血才能清洗乾淨。
“現在我越來越覺得自己面目可憎,和曾經痛恨的人越來越像了。”謝小玉無奈地苦笑道。
“用不著我安慰你吧?”李素白看了謝小玉一眼。
謝小玉當然不是想不通、會鑽牛角尖的人,他只不過有點感慨,覺得人生充滿無奈,地位越高,這種無奈就越多,不久之前,他剛剛為了面子而拆散一對情侶,現在又陷人死罪。
感慨歸感慨,就算知道這樣不好又如何?既然身處這個位置就得有所改變。
拿綺羅收徒弟的事來說,謝小玉知道是面子之爭,但是仍舊得爭下去,這不只是他和綺羅的面子,也是霓裳門的面子。
“反正這個納隆不是什麼好東西。”謝小玉自我安慰道。
隨口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一位大巫的命運,此刻的謝小玉已經是人族中最頂尖的幾人之一。
州府還是那個州府,不過現在比以前繁華很多,城外幾十裡就已經人聲鼎沸,比臨海城最繁盛的時候還熱鬧許多。
不過這裡的房子非常簡陋,比臨海城的竹樓還簡陋,好一些的不過是夯土的房子,次一等的是茅屋,更多的是帳篷,這裡的帳篷連成一片,一眼望去,四周的群山全都像打了補丁一樣。
“真搞不懂他們怎麼養活這麼多人。”謝小玉一邊走,一邊搖頭。
此刻謝小玉早已經改換裝扮,一身素色緞袍,腰間掛著玉佩,上面法力隱隱,顯然是一件法器,一副豪門公子的做派。
李素白也已經改頭換面,變成四十多歲中年人的模樣,而且五大三粗,看不出一點道氣,反而更像是武林中人,他一直背在身後的長劍也變成一把惡俗無比的金絲大環刀。
“糧食有的是,我中州一地萬年積累下來,也能讓數十億百姓吃喝十幾年,朝廷佔據中土膏腴之地,手中糧食更不知道有多少,但是這裡才多少人?”李素白用傳音之法回答。
謝小玉默然點頭,他確實有些小看世俗皇權的力量。
穿過城門,走在正對城門的大街上,李素白輕聲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找一個人先問問情況。”謝小玉隨手朝著地面打了一道信符,信符一下子鑽入土裡。
做完這件事,謝小玉朝著四周看了看。
作為州府所在地,這座城裡肯定少不了酒肆茶樓之類的地方,因為大劫臨頭,很多人感覺朝不保夕,變得頹唐荒廢,所以這類地方人最多。
謝小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