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下,我可不敢貿然下任何賭注,生怕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啊!”不過短短几句話,鈞離的氣息卻有些不穩。
鬼帝沉璧,不虧是六界之中,最瞭解人心,最冷酷涼薄,也最最不留情的存在。若他生出了敵意,說出來的話,只會像鋒利地小刀一般,一刀一刀地凌遲你的內心,戳著你心中最深的傷口,不讓它癒合。
見鈞離這般狀況,沉璧便知曉自己方才做得過了,他心中輕嘆,微微斂眸,並不說話。
雖說相由心生,可以貌取人,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倘若不知內情,誰能知道,看似風流多情的沉璧,乃是六界天命強者中,真正心空如竹的那一位?又有誰能知道,被所有人毫不留情地打上“涼簿”標籤,看上去重視權力勝過一切,平日忙著打壓妖界大族,鞏固地位的妖皇鈞離,才是一旦動情.就生死不渝的那一個?
只可惜,鈞離一開始自恃地位高貴,用錯了方法,傷害了對方。
所以在和好之後,無形中就佔據了下風,不得不一次次紆尊降貴哄著對方,卻被對方視為理所當然,畢竟這是你欠我的嘛!加上他愛上的那個人,自私、膽小、懦弱,還沒多少心眼,將鈞離的保護視作監禁,覺得自己沒有自由,不相信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人,相信口蜜腹劍,心懷叵測之人。從而傻傻地被套去口風,又被鈞離的敵人抓住,若非如此,妖皇統一妖界的行動,怎會功敗垂成?
妖皇鈞離外表溫潤,內心卻如火一般熾熱,此生唯一一段的愛情,不僅讓他失去了真正君臨妖界的機會,也將他的心燃成了灰。從今往後,他再也沒有任何心力,去愛任何一個人。
天命強者無不君臨一方,都擁有自己的驕傲與原則,戳人傷疤之事,他們基本上不會做。縱然奇怪鈞離的奇怪品味,嗟嘆他失敗的愛情,可大家都很默契地避而不談此事,可今日沉璧被鈞離與涼歌先以氣勢所逼,又以言語所誘,未免有些煩躁,說話也不留情了一點。
“沉璧,你不想知曉,生靈如何暫時轉化為死靈麼?”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涼歌轉過身,他的眼神與其說是深邃,還不如說是對萬事萬物的漠然,就連他的聲音,也充滿著淡漠的味道,“我不僅研究出了這一方法,還懂得逆向方法。”
別的天命強者,縱然身系天命,與本界息息相關,可十天半月出去遛彎還是能做到的。鬼帝沉璧的真身卻被天道困於鬼界,永世不得外出,只能神識降臨三千人間界,化身為誘人墮落的惡魔,咀嚼人性的黑暗,收割人性的美好,可神識降臨,終究比不上本尊親見。若掌握了死靈轉化生靈之術,沉璧就能短暫地化為生靈,以真正的姿態走遍萬水千山,反正,他有無盡的時間。
“涼歌,你提出的條件,的確非常合我的意。”沉璧微微挑眉,眼中透著三分譏諷,三分倦怠,還有三分認命,“可你別忘了,與人做交易,我才是真正的行家。”
“鬼帝沉璧,本就是無心的存在,我這麼多年來,看盡世間一切。論在旁人眼中多麼新奇,多麼驚悚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過走重複過無數次,由人心慾望引起的熟悉戲劇罷了。”
“既是如此,神識降臨,本尊降臨,又有什麼區別呢?”
曲寧萱站在暗闌山腳下,仰望山頂,似要看到那被重重結界覆蓋,根本無法看見的珈藍宮。
她神色沉靜,眼中卻帶了一抹疑慮,心頭也有些沉重。
先前沉璧找了個藉口支她出來,她還以為自己的勸說有效,沉璧要一個人靜一靜,可走到半路上,她卻突然覺得不對。
鬼帝沉璧,活了無數載的歲月,豈會連這等小小的道理都看不破?
無論多麼地寂寞,最終都會被時光磨平,若沉璧心性跪弱至此,需要將自己瘋狂的舉動暴露出來,以旁人畏懼的眼光證明世人的愚蠢與醜陋,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