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的人,丁三騰的一下兒從地上跳了起來,兩隻眼睛兇光畢露,直似要吃人相仿。
車站員工本就是戰戰兢兢,丁三的反應又太過突然,嚇得他連退兩步,臉上的顏色變得雪一般慘白,看來這還真是一位本份人。
“怎麼回事兒?”常得志離丁三本就不遠,聽到那個穿白西裝的派人來送信,心中一驚,不敢怠慢,連忙趕過來詢問情況。
“常哥,他說剛才那個白西裝讓他送一封信給咱們。”丁三答道。
常得志比丁三要穩重的多,上下打量了一遍送信人,見這個人從打扮到氣質都和普通的車站服務人員無異,這才開口問道,“你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我”只是送封信,跟自已有什麼關係?車站員工一愣。
“快他媽說!”掄起拳頭,丁三大聲催促著。
“啊我就是車站的一名站臺員,和那個人沒關係,他只是在列車快開的時候把一這封信交給我,讓我務必交到你們手中,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車站員工嚇得一個勁哆嗦,連忙結結巴巴解釋清楚,隨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常得志伸手接過信來,這是一封很普通的信,信封是牛皮紙的,隨便一家雜貨店裡都能買到,掂了掂,份量很輕,裡邊的信紙大概不會超過一張。信封背面空白,正面則用自來水筆逍逍灑灑寫了幾個大字‘張源壽先生代轉李存舟先生親啟’。
李存舟這個名字好熟對了,不就是那位作客青幫的北方漕幫幫主嗎?!
常得志心中一驚,難道這個白西裝是漕幫的重要人物?怪不得不把自已幾個小嘍囉放在眼裡呢。
旁邊,丁三抻著脖子想看清楚信上邊寫著什麼,常得志把眼睛一瞪,“看什麼看,你認字嗎?!”,丁三這才悻悻地退到一邊。
“我問你,那個人在交給你這封信的時候還說了什麼?”常有志問道。
“,噢,他告訴我,讓我提醒你們一句,如果想扣住這封信不交上去的話不是不行,只要你們的腦袋夠大,挑得起這個擔子就行。”車站員工想了想答道。
“”常得志心裡打起了鼓——這一封該不是那個人的告狀信吧?要真是告狀信,丁三,連同自已還有今天在場的幾個弟兄只怕都沒有好果子吃!有心想收起瞞下來,可萬一裡邊是特別重要的幫務大事,怎麼辦?封信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是讓張源壽代為轉遞,換言之,自已若是瞞下來就等於欺師滅祖,一旦事發,那可是最少三刀六洞的重罰!
“常哥,到底是什麼信啊!”見常得志一個勁發愣,丁三急著問道。
“滾!要不是你,老子至於這樣撓頭嗎?!”常得志罵道,同時心裡拿了主意——交上去,自已是公事公辦,了不起擔個管教下屬不嚴的責任挨幾鞭子,總比冒著欺師滅祖的危險強,至於丁三是好是歹,那就只能說一聲抱歉了,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連夫妻尚且如此,何況一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弟兄’。
張公館的飯廳內是歡聲笑語,桌案上,山中走獸雲中雁,陸地牛養海底鮮,什麼樣的珍饈美味,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吃不到的,張源壽,青幫內部的幾位當家人陪著李存舟和段舉正在把酒言歡——李存舟大老遠從北平跑到這裡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給張源壽做壽,更重要的是談南北兩大幫派攜手合作,共同發財的事情,雖然出了買古玩被騙這檔小插曲,但正經事兒還是要辦的。
一翻討價還價之後,李存舟笑著舉起酒杯,“呵呵,說句粗話,錢是王八蛋,花了有人賺,這個世界,錢是賺不完的。來,乾了這杯,祝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