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極大,走在狹窄的山路上幾乎是步步難行。
林秋石擔心阮白潔身體受不了,一路都護她。小柯在旁邊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們感情真好。
“女孩子。”林秋石道,“多照顧一點總歸是應該的。”
阮白潔柔弱的貼在林秋石身上,朝著小柯看了一眼,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小柯則面無表情的移開了眼神,看起來對她很不待見。
總算是到了砍樹的地方,眾人又行動了起來。這次大家選了兩顆沒那麼粗的樹,打算今天一口氣就砍完。這天氣雖然很冷,但砍了一會樹之後他的身體便有些發熱,林秋石伸手解開外套的扣子,站著休息了一會兒。
阮白潔靠在旁邊的樹上,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秋石。
林秋石瞥她一眼:“你看什麼呢?”
阮白潔:“屁股挺翹啊……”
林秋石差點沒被手裡的斧頭閃了腰,他轉過頭盯著阮白潔:“你說什麼?”
阮白潔:“我沒說話啊,你聽錯了吧。”
林秋石滿目狐疑。
阮白潔:“不然你重複一遍我剛才說了什麼?”
林秋石:“……”這貨就是算準了他不好意思是吧?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砍樹,偶爾和隊伍裡的其他男人輪換著休息,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就砍倒了兩棵樹。
砍樹的時候沒事兒,搬運卻成了眾人心中的心魔。
昨天被樹壓死的那兩個隊友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埋了起來,可就算看不見了屍體,他們悽慘的模樣依舊曆歷在目。
“不扛了。”熊漆道,“用繩索套在上面,拖著走吧。”
“那誰來拖呢。”張子雙問。
熊漆說:“男人分成兩組,都拖。”
這法子就很公平了,大家都在做同樣的事,那再死了就單純是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別人。
林秋石沒怎麼說話,伸手接過了熊漆手裡的繩索,跟著另外一個沒怎麼說過話的隊友,開始努力的拖動沉重的木材。在狹窄的山路拖動木材,比槓更加困難,但是好歹安全,不至於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故。
有了前車之鑑,這一路上大家都很警惕,直到離開了山道到了木匠家門口,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老人家。”熊漆喚道,“我們把木材送來了。”
門內嘎吱嘎吱處理木材的聲音停了,片刻後,門縫裡冒出來了一張滿是皺褶的蒼老面容,木匠慢慢的推門出去,示意他們將木頭送進去。
“老人家。”熊漆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白色雪沫,“我們把木材送來了,之後去廟裡拜一拜,需要帶什麼東西嗎??”
老人吸了一口手上長長的煙桿,吐出濃郁的白色煙霧,含糊的說了句:“帶著人去就行了。”
熊漆聞言皺了皺眉。
“必須要晚上去。”老人說,“天黑之後,一個一個的進廟,拜完之後再出來。”
阮白潔聽到這個要求,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林秋石以為她會說點什麼,但最後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神色微妙的笑了起來。
“必須要一個一個的進去?”熊漆似乎覺得這要求有些奇怪,“不能一起進去麼?”
“一起進去?”老人冷笑了一聲,“你們可以試試。”
“謝謝您了。”熊漆沒有再繼續問,轉身招呼著大家離開了木匠家裡。
林秋石總覺得這人怪怪的,他道:“村子裡的人都不會騙我們麼?”
“有的會。”熊漆說,“但是關鍵人物一般都不會說謊,如果他們給我們的鑰匙線索是錯的,那我們還有什麼可努力的。”
直接等死算了。
林秋石哦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