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顏顏還沒嘗我親手做的菜呢,我不走。”
夏夜白用著力氣,定在原地,拖著夕顏往廚房裡邊走。
“相思,把王爺準備好的飯菜的端到翠竹居的湖心亭上,再去準備些河燈來,小白先隨我回去把臉洗乾淨了,換身衣裳,我們再一起去吃飯。”
“顏顏怎麼不說清楚。”
夏夜白抱怨了聲,笑了笑,這才跟著夕顏離開。
夏夜白匆匆換了衣裳,兩人手拉著手,出了倚翠樓,夏夜白像只小貓一般,頭靠在夕顏的肩上:“顏顏今天出去幹什麼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夕顏看著天上如彎刀一般的月亮,在青石鋪成的小路上灑著點點的光輝:“今天出去發生了很多事,也認識了很多人,不過都是些無趣的,小白今天都乖乖的呆在王府沒有出去嗎?”
夏夜白聞言,哼了一聲,站直身子,看著夕顏,似有些哀怨不滿:“顏顏還好意思說,那麼早出去,也不告訴我一聲,每天都是這樣,只要出去,就把小白一個人扔在王府,說好了中午回來陪我吃飯的,結果晚上才能回來,說是回來陪我用晚膳的,半夜才能回來,說話一點也做不得數,也不知豆豆有什麼好,你每次出去都帶她不帶我。”
淡淡的月光投射在那銀白的面具之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夏夜白緊咬著唇,皺著眉頭,一一細數著夕顏的不是。
夕顏上前走了一步,緊緊地拉著夏夜白的手,他的手很大,比這莫夕顏的手要大上許多,掌心寬厚,卻一點也不粗糙,倒是手指與手指的相連的關節,有不少的繭子,和他的身體一樣,他的手很暖和,帶著至少可以讓她覺得安心的力量,前世今生,唯一一個可以讓她覺得安心而又開心的人,能嫁給他,是她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
她看著夏夜白,不由的笑了笑,這世上總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不是天生就孤僻的人,但是以前的生活註定了她的身邊註定就只有一個自己,她渴望溫暖,卻又不敢靠近溫暖,這已經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的一種本能。
曾經,她不得已,被安排和另外一個女生住在一起,不止一次,更加不止一人告訴她,媚娘,那是個溫柔而又善良的孩子,你會喜歡她的,可她能做的依舊只是表面上的友好,而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也因為這虛偽的表面上的友好與她交好著。
直到有一天她病了,她病好的時候,那個女的對她說了這樣一番話,這番話,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因為她說的很對,她說,媚娘,你是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女孩,不相信感情,嚮往溫暖卻又不敢靠近溫暖。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她發高燒的那天晚上,她又給她準備暖爐還有熱水袋,可是每每碰觸到她溫暖的東西,她的反應就像是碰到毒蛇猛獸一般,不停的向後退,全身抱成一團,即便是冷的咯咯發抖,也不會向前靠近一步。
她說,她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為她永遠都不可能有飛蛾撲進火裡的勇氣和決心,真情這東西,若不付出,又如何能有所收穫。
現在,她真想拉著把夏夜白帶到她的跟前,然後很堅定的告訴她:“不是我沒有飛蛾撲火的決心和勇氣,而是在此之前,我沒能碰上那個人,但是現在,那個人被我遇上了。”
夕顏仰著頭,看了夏夜白一眼,一雙眼睛霧濛濛的,半晌才漸漸地清明過來,她做了那麼多,但願這個讓她飛蛾撲火的人不會讓自己死的太慘。
“計劃趕不上變化,我也想早點回來陪你,哪想到總會臨時發生意外,不是我不帶你出去,你整日戴著一張面具,整個皇城沒幾個人不認識你,我帶你出去,會惹來很多麻煩,你要是不想給我惹來禍端,就乖乖呆在王府。
也並非他整日戴著面具,而是面具下的那張臉比他的面具更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