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姍呵呵一笑,又問:「家裡的弟弟和侄子們,他們念書可還用功?」
南瑾微撩花白的鬍鬚,又是兩字回答:「尚可。」
南姍再接再勵問道:「那梵哥兒新娶的媳婦孝順不,管家掌事都上手了沒?」南梵在春節之前,已將谷秋萍娶回了南家。
南瑾依舊是特簡短的回答:「孝順,已上手。」
南姍不死心地再度問道:「小芙兒的兒子會翻身了沒?」去歲剛入冬的時候,南芙的肚子終於瓜熟蒂落,平安產下一個胖嘟嘟的男嬰。
南瑾目光微柔:「會了。」
南姍真是敗給自家老爹了,對自個許久不見的閨女,你也要這麼吝嗇自己的話麼,南姍輕嗔抱怨道:「哎喲,爹,您就不能和我多講幾個字麼,或者問問我好不好,你外孫子好不好呀。」
南瑾目光和煦,語聲和藹:「有太子殿下悉心照顧,爹知道你們都很好,家裡也一切都好,你不必時時記掛,好好過你的日子。」
說著南瑾站起身,向正埋頭寫字的蕭清淮請辭離去:「老臣這就告退了。」
蕭清淮抬起頭,神色靜和:「姍姍難得見岳父一次,你們可多說會兒話,孤還沒寫幾個字。」
南瑾極罕見的微微一笑:「老臣多謝太子殿下的好意,她母親唸叨最多的就是她,知道姍姍在宮中一切安好,老臣和她母親就放心多了。」
目送南瑾離去後,蕭清淮擺手將南姍招至身邊,攔腰將老婆抱坐在懷裡,親了親她柔美的臉頰,溫聲輕語地笑道:「小心肝兒,你看看孤剛才寫的字,可否替為夫點評一二。」
南姍朝桌案望去,只見鋪展開的雪白宣紙上,只有一個寫了數遍的『姍』字,墨跡未乾,仍淋淋的泛著光澤,南姍重新扭回頭,熟練地圈住蕭清淮的脖子,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殿下寫得真好,反正我喜歡。」
蕭清淮看著近在眼前的耳垂,鮮嫩而潔白,奈何上頭掛著流蘇耳環,只能伸手輕攆幾下,過幾把手癮,默默溫情半晌,蕭清淮抱著南姍問道:「對了,姍姍,父皇叫你去勤政殿,到底所謂何事。」
南姍靠在蕭清淮豐岸的肩膀,伸手撥拉著他衣裳上的金線繡紋,如實照答:「為的是七皇子和五公主的終身大事,皇上讓我和惠妃、良妃一塊先挑挑人選。」
默語片刻後,南姍仰起眼睛,看著蕭清淮線條欣秀的側頰,又道:「京城裡的名門閨秀,我能找她們進宮來的藉口多的是,男子不便來後宮,到時候給五公主挑駙馬的事,恐怕要有勞殿下你的眼光嘍。」
蕭 清淮表情平靜,只淡淡『嗯』了一聲,和聲道:「我心裡有數……」略頓了一頓,蕭清淮摟著南姍的腰肢接著道:「時辰還早,愷愷既然在父皇那玩兒,昭兒和軒軒 又還在上課,咱們剛好閒著去散散步。」忽而莞爾一笑,壓低嗓音揶揄道:「就是不知道,小心肝兒你累不累,有沒有多走會路的力氣……」
如果現在在自個的老巢,南姍一定撲上去狠狠撓蕭清淮一頓。
南姍臉紅如熟透的大蝦,憤怒地捶了蕭清淮一記拳頭,胸口捱揍的蕭清淮,面上微微一笑,牢牢握住南姍的手掌,低聲笑道:「咱們慢慢走,你若是走不動了,就撓撓我的手心。」
春意襲來,萬物復甦,御花園的景緻極好。
蕭清淮牽著南姍一路走走停停,賞盛開的花,逗嬉戲的魚,聽歌唱的鳥,走玉白的橋,待望到一架鞦韆之時,蕭清淮將南姍拉走到鞦韆旁,笑道:「姍姍,你坐著,我來推你盪幾下。」
御花園人多口雜,南姍不欲多生事端,便笑著婉拒道:「小孩子的玩意兒,我這麼大個人了,還坐這個幹嘛。」
蕭清淮不容拒絕地將她推上去:「讓你坐,你就坐,我先來推你,等你頑夠了,再換你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