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著逗著,玩累的小小嬰兒又呼呼大睡了,南姍掩口打了個呵欠,也有點犯困,正想隨心所欲地眯一會兒,只見銀紅色的撒花軟簾一挑,竟是蕭清淮回來了。
「你不是才走一會兒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南姍從枕頭上直起身子,奇怪地問流星大步而近的蕭清淮。
蕭清淮在炕沿邊兒坐下,伸手摸了一把南姍軟乎乎的臉蛋兒,笑道:「暫時沒什麼大事要商議了,就回來看看你。」又俯身在幼子臉上啄了一啄,繼續道:「也看看我們的小崇崇……瞧他這小臉蛋,肉嘟嘟的,長大了也是個壯小夥兒。」
皇帝老爺在洗三之日,已給蕭清淮的第四子直接賜了大名,喚作蕭明崇。
南姍又懶洋洋地躺回枕頭上,不高興地蹬起腿兒,幽怨的哀呼道:「他是長成胖胖的肉糰子了!可我還沒瘦下來!你看我這腰,壯得跟水桶似的,都是你,天天哄著我狠吃狠喝,回頭要是瘦不下來了,那可怎麼辦呀。」
蕭清淮一臉好笑道:「你呀,才出月子幾天吶,就開始想著臭美了,等小崇崇辦雙滿月時,你指定就瘦下來了……又沐浴了?」
南姍在鬆軟的暖炕上滾了滾,言語戲謔道:「您老好靈的鼻子,隔這麼遠都能聞出來呀?」
蕭清淮努力板起臉,眸中卻盈笑:「不許說孤鼻子靈,又討打呢你。」將無聊到閒打滾的南姍,拎到懷裡摟著,一懷抱的軟綿豐盈,蕭清淮笑意溫柔:「你再好生調養一陣子,閒事莫理,等春暖花開了,我陪你去賞花。」
「不光要賞花,我還想放風箏,叫愷愷給咱們打掩護。」南姍捏著蕭清淮的鼻子要求道。
被捏鼻子的蕭清淮,嗡嗡著聲音道:「行……都依你。」
今年又逢大比之年,各地舉子紛紛湧入京城赴考,南家的考生只有南斐和南銘,已然三十四歲的南斐,已是經驗頗豐的老考生,十八歲的南銘則是初生牛犢,第一次下場試煉。
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南姍掰指一算,好像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她的長子蕭明昭已過七歲,直奔八歲之齡去了,想著這些年幸福靜好的時光,似乎只要再晃一晃神,她已和蕭清淮一塊垂垂老去。
二月底,會試放榜,南斐又一次名落孫山,南銘亦榜上無名,自然而然,三月初五的殿試便與他二人無緣了,因三月初五又是蕭明崇的雙滿月日,蕭清淮便將殿試之日,推遲到了三月初八。
三月正是暖春和煦的時節,東宮之中,南姍給快兩個月大的幼子,捂上一頂柔柔軟軟的小紅帽,柔聲笑語道:「小崇崇,待會兒見了皇爺爺,要乖乖的,不許哭鬧噢」
抱著小兒子的蕭清淮,瞥了一眼諄諄叮囑的南姍,嘴角微翹:「小孩子哪有不哭的?」捉起蕭明崇肉呼呼的小爪子,在自己臉上滑了又滑,目光慈愛的幾乎能溢位兩小碗蜂蜜來:「乖兒子,爹孃帶你去見皇爺爺。」
雖然不是理想中期盼的女兒,蕭清淮依舊喜愛的心中柔軟。
共 乘轎攆前往勤政殿的路上,蕭清淮親自抱了蕭明崇在臂彎逗著玩兒,南姍只能溫柔地坐在一旁打醬油,一路醬油打過後,夫妻二人攜幼子覲見蕭元德,行禮問安畢, 胖嘟嘟的蕭明崇被皇帝接了過去,小孫子在襁褓裡有力的舞著胳膊蹬著腿兒,時而咿咿呀呀幾聲,偶爾咧著小嘴巴萌萌的笑,蕭元德看得不禁面露笑意,溫聲道: 「這孩子長得真俊,小胳膊小腿兒也真有勁兒。」
聞言,立在一旁的蕭清淮笑道:「這小傢伙整日醒了吃,吃完睡,這才兩個月大,已比剛出生時重了好些。」
嬰兒能吃能睡是好福氣,蕭元德心中滿意,不由戳著孫子的肉臉蛋,逗著玩了一會兒,之後目光又掃向南姍,語調和藹道:「太子妃的氣色也好多了。」
南姍欠了欠身,溫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