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是個怎樣的仙子?”
岳珂低下頭來瞧了瞧我,喃喃道:“我總覺得,此情此境夢中一般,極為熟悉。”順勢就在我額頭之上香了一記,被我在他臂彎狠狠捏了一把,吃痛慘叫了一聲,已聽得門外有人道:“三哥,怎麼啦?”
聽聲音正是碧瑤。我離開花園之時,她還在鞦韆架上坐著發呆,怎的一眨眼便又追了來。
我從他懷裡掙了出來,立時便要破窗而去,岳珂已道:“無事,小妹可有事?”手中已是死死拉住了我,貼著我的耳朵耳語:“你這是要去哪裡?”
他的鼻息噴在我耳頸,暖香薰人,我臉頰一陣發熱,聽得門口腳步聲近,又一時掙不脫,急忙化作一條小魚,出溜一下從他領口鑽了進去,雖然是魚身,但冰涼的鱗片與他溫暖的肌膚相觸,還是引起我一陣顫慄,只因現下乃是魚身,若此刻化作人形,怕是早已緋色染頰了。
耳邊聽得房門吱呀一聲響,碧瑤慢慢走了進來,腳步聲四下響起,疑惑道:“三哥,我聽著你慘叫了一聲,真無事?”
我只覺緊貼著我的這塊肌膚立時堅硬如岩石,他卻淡淡道:“小妹這是出了何事,這般緊急追了來?”說著起身,我從他領口偷偷探出頭來去瞧,他已到了桌邊,左手去端桌上果盤,右手中指輕輕彈在了我的腦袋上,我暈頭漲腦朝後跌去,又跌進了他懷裡。
也不知碧瑤接了那果子沒。我心中記掛,又探頭往上蹭,他卻在外一手壓了下來,手心正好拱起,將我困在了原地,只聽得碧瑤擔憂道:“三哥,你可是心口不舒服?”
我在他手心裡狠狠一拱魚尾,死命掙扎,他越發捂緊了胸口,道:“不妨事。”
碧瑤道:“側妃娘娘可知你添了這毛病?”不等岳珂回答,她又低低道:“她定然是不知道的了。三哥的魂魄雖然是她親兒,但這身體卻是父王與母妃呵護大的。我本來還想著,東海龍王遷府,三哥不會回來,哪知道側妃娘娘通情達理,不但同意三哥回來助父王遷府,還令三哥仍以三龍子自居,與父王母妃仍以兒子相稱。”
我心道:這側妃娘娘受了這般大苦,若還是想不透這個,認了兒子就要絕了他的後路,大概便無可救藥了。東海龍王雖然使了招魂大法招了岳珂的魂魄,但若是當初他未曾招魂,這岳珂的無主之魂四海飄散,早晚有一日魂飛魄散,不知所蹤。從某種意義上,她應該感謝東海龍王夫婦。
岳珂按牢了我,輕笑道:“父王母妃多慮了。我母妃……她這幾萬年裡處境堪憐,不過是想讓我多陪在她身邊而已,已再無其它奢望。”
我驀然停止了掙扎,心下痠軟,想及崑崙側妃被禁咒在方寸之間幾萬年,現下被親子尋了去,定然是想與他團圓。想來她做孃親的心腸便與爹爹思念我一般無二,我若再將岳珂騙回修羅界去,被天帝知曉了,扣他一個私通修羅的罪名,教他們母子再不得見,這可如何是好?
心內躊躇難言,又恰巧被按在他心口,感覺到他腔子裡的暖意,於是靜靜伏了下去,彷彿數月的相思之意伴隨著這沉穩的心跳之聲漸漸被撫平。
我從不曾,離一個人的心口這麼近。
也從不曾,離得這麼近了還帶著這麼深的思戀恐惶,彷彿下一刻便要分離,自此相見無期。
良久,方才聽得碧瑤低低道:“三哥,我思慮良久,有件事相求。還望你答應。”
緊按著我的人大概是覺得我不再掙扎,終是緩緩放開了手,“小妹所求何事?”
碧瑤道:“我聽說,天界不久便要對鮫族再次發兵,雖戰將如雲,但領兵之人定然是天帝兩位王子。”
“父帝確有此意。”
碧瑤連忙道:“三哥,起先我阻止三哥帶兵,只是因為三哥與離光哥哥近萬年友情,一朝破滅,兵戈相見,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