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時央的楚楚可憐,也見過時央的乖巧可愛。
但時央的那些都遠不及自己眼前這個男孩的萬分之一。
秦斯以記得,遲爾夏當時的眼睛裡彷彿盛著這世界所有美好的東西,像是星辰大海,又像是夢中仙境。
雖然遲爾夏一直在說,當時的自己看上去就像萬年難融的冰山,但只有秦斯以知道,當時的他已經淪陷在那雙乾淨到不染一絲一毫汙穢的雙眸中。
那一刻,他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帶遲爾夏回家,也忘記了他對時央的承諾。
秦斯以其實對遲爾夏是有恐懼的。
他害怕遲爾夏那雙眼睛,因為自己只要一看到他那雙眼睛,就會情不自禁地沉醉沉淪。
他不懂那種心情和感覺是出於哪種情感。
漸漸地,時央告訴他,這種感情是親情。
因為秦斯以太孤單了,不但要一個人頂著公司巨大的壓力,父母也不在他的身邊,所以他渴望親情,渴望陪伴。
時央這麼說,秦斯以便就這麼相信了。
慢慢地,遲爾夏這個人對秦斯以變得越來越重要。
或許從一開始,秦斯以將遲爾夏帶回家以後,遲爾夏就不再是時央的備用臟器了。
秦斯以將他當成了家人寵愛,無微不至,能給他的秦斯以更會傾盡所能給他最好的一切。
回憶碎片拼接在一起,讓秦斯以痛到腕脈突起。
他壓著那種疼,用刀割開自己的心臟,將盛在其中的所有愛意與溫柔扯出來,給了他懷裡的人。
他甘願,哪怕是天崩地裂,哪怕是四海融歸,他也要守在這個人身邊,替他掃除餘生所有的苦難與困難。
溫書淺的哭聲漸漸變小了,但秦斯以周身散溢的溫柔愈加濃烈。
即使沒有言語,溫書淺也感受得到。
他微微仰起頭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他抬起雙手捧著男人的臉頰,聲音軟糯撩人卻又不自知:“哥哥......你才不該死,我不許你再說詛咒自己的話。”
溫書淺明眸如蔚藍的天空,廣闊無陰霾,秦斯以低頭吻在他的眉心。
這雙眼睛於他而言,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是他的救贖。
“好,我不說。”秦斯以應道,濃濃愛意包裹著溫書淺,一層又一層,密不透風又堅不可摧。
二人忘我相擁,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一大早就上演這種限制級的畫面,我說你倆夠了。”
溫書寒出現在二樓樓梯口,他把手裡的紙袋子放在餐桌上,隨後在椅子上坐下來。
他轉頭看向秦斯以,調侃道:“秦總眼睛都恢復的差不多了吧,還整天賴在家裡不上班,你那公司你不要了?”
秦斯以表情無變化, 他起身將溫書淺以熊抱的姿勢抱在懷裡,然後走到溫書寒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握住溫書淺的腰,將人換了個方便投餵的姿勢抱在懷裡。
全程,溫書淺害羞到不敢抬頭看。
這種畫面居然被自己的親大哥看到,簡直毫無面子可言。
秦斯以的表情卻很自然,他將袋子裡的小圓子拿出來,然後拿著勺子開始對著溫書淺投餵。
一勺小圓子喂到溫書淺的嘴邊, 秦斯以還不忘提醒道:“慢點吃,小心燙。”
溫書寒甩了個白眼過去:“秦總別當我的阿淺是個殘廢啊,我弟弟難道不會自己吃嗎?再說你怎麼知道我帶了小圓子過來。”
秦斯以撇撇嘴,開口的話簡直欠揍到家:“你想投餵,但是你沒媳婦,我媳婦願意吃小圓子,你當大哥的就要買。”
溫書寒氣的差點背氣。
草!
生氣但卻是實話。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