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眼神的交匯處拼接著兩種情緒。
“夏夏,你可以相信我嗎?”秦斯以的態度近乎哀求,眸底的那一抹難過像鑽石原礦,堅不可摧。
他邁開步子走到少年的面前:“夏夏,再等等好嗎?”
“等什麼?”
少年身形晃動,面前這個男人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
“我現在沒辦法將這件事告訴你,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期限呢?”遲爾夏看向秦斯以,他沒見過這個男人如此地低姿態,所以心底攢動的憤怒漸漸消散。
這個男人,佔據了他大半人生,他不想放棄,至少他想相信一次,就一次。
妥協於遲爾夏來說,像是家常便飯。
秦斯以伸手將人抱在懷裡,承諾的話在少年的耳邊落下:“一個月,最多一個月。”
遲爾夏被秦斯以抱在懷裡,不作回應。
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了,不是嗎?
金秋時,風略顯淒涼。
從那天過後,遲爾夏陷入了另一個等待中。
在這期間,秦斯以不像出差時不著人影,反倒是將工作改為了線上。
每天處理完工作,他總是會陪著遲爾夏。
看電影,聽音樂,還會在遲爾夏畫設計手稿的時候在他身邊安靜地陪著。
他不懂設計,便也不給意見。
這一等,就過了半個月。
這天,兩人正在吃飯,秦斯以的電話很不適宜地響了起來。
秦斯以拿起手機表情很不自然地走出餐廳。
遲爾夏之當作沒聽到,繼續吃飯。
當晚,秦斯以沒有回來。
遲爾夏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臟疼到發麻。
也就是從這天起,秦斯連續消失了五天。
遲爾夏沒再給秦斯以打電話,他在掰著手指數日子。
還有十天,就十天。
到時候,一切就都結束了。
大概又過了兩天,正在吃飯的遲爾夏接到了時央的電話。
因為是陌生號碼,所以遲爾夏在接電話的時候便察覺到一絲異樣。
當時央的聲音傳過來的時侯,遲爾夏的一整顆心再次懸起。
“夏夏,我是阿央。”
夏夏和阿央,這兩個名字的主人曾經是摯友。
但現在,遲爾夏只覺得噁心。
“說事。”
“我們見一面吧。”
“你知道我噁心你吧。”
時央語氣輕淡:“知道,但你不會拒絕我的。”
“我沒理由不拒絕你。”遲爾夏不想再多廢話一句,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但沒過兩分鐘,電話再次響起。
遲爾夏直接關機,上了五樓。
心煩時,他總是喜歡把自己關在工作室裡看手稿。
他生命中除了秦斯以,最重要的就是這些他親手設計出來的作品。
他剛開啟電腦,郵箱提示便開始閃爍。
他沒多想點了進去。
一張佔據了他大半個電腦螢幕的照片,映在他的眼底。
照片上,時央被秦斯以摟在懷裡,秦斯以睡著,他醒著。
這是一張自拍,赤裸裸的帶著挑釁意味的自拍。
遲爾夏將手機開機,對著第一個通話記錄回撥過去。
“地址告訴我。”
時央在那邊聲音清淺:“地址我會發你手機上,一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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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距離較遠,遲爾夏放棄了機車出行。
他將車子熄了火,按照時央給的位置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