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綿延,可堆積成山海。
溫書寒從未想過,那些被自己鑄成的愧疚,終有一日能消解。
是的!
從他和弟弟走散的那一天,他就把自己關在了無限緊縮的禁錮中。
日復日,年復年,他從未在痛苦中掙脫。
他恨自己在去拿那本書的時候,讓他的阿淺在原地等。
如果當時他帶著他的阿淺一起去,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他以為他不會放過自己。
但如果他的阿淺知道了自己曾經最喜歡的大哥深陷自責旋渦多年,也一定會不高興的吧。
誰讓他的阿淺是天生善良的小孩呢!
走廊裡,再次響起了突兀的鈴聲。
這次,溫書寒接起了電話。
“791醫院,VIp病房906,秦斯以在那裡。”
溫書寒不知道打電話給他的人是誰,但他知道,一定又是來打聽秦斯以的。
他說完,對方卻沉默。
可等他剛要再次開口時,一道溫柔的女聲傳過來:“我是唐遇念,秦斯以的媽媽。”
溫書寒對秦家瞭解雖不多,但人名對號入座是可以做到的。
他轉了語調,態度也恭敬了許多:“唐夫人,我正好也有很多事想要問您,不知您方便嗎?”
唐遇念這次回應的及時:“好,20分鐘後,791醫院旁的咖啡廳見吧。”
———
咖啡店裡,唐遇念和溫書寒兩人坐在了貴賓室。
雖然唐遇念不喜歡這種彰顯身份的包廂,但今天要談的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最後,是溫書寒先開了口:“遲爾夏的血型是A3亞,您知道吧。”
唐遇念端起咖啡細細品嚐,舉手投足間盡是高貴與優雅:“這麼明顯的答案,我還需要回答嗎?”
“所以,多年前您向國家血液庫申請呼叫A3亞血漿,不是用於專項研究,而是為了遲爾夏吧。”
唐遇念氣息長嘆,淡淡開口:“是,那時夏夏生命垂危,失去了一顆腎臟,但醫生卻告訴我,他的血型是A3亞,所以我只能去跟國家血液庫申請呼叫。”
“這麼說,您早就知道了,遲爾夏是我溫家的人,對嗎?”
唐遇念沒否認,因為不需要。
都是這個層次的人,而她年輕時又是一位醫學博士。
所以這種全世界只有兩個人擁有的黃金血型,她怎麼會不知道擁有者的身份呢?
“是,這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唐遇念從包裡拿出一份協議:“我作為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做了很偉大的事。”
“但剝離掉母親這個身份,我卻很失敗。”
“因為我傷害了別人家的孩子。”
“我的斯以病了,而能治好他的人只有夏夏,你看著他總是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其實他就是個還沒長大,喜歡逞強的傻子。”
“因為一場陰謀,他把夏夏帶回家,但他不懂,這都是他以為。”
“可在我看來,他只不過是利用了陰謀的藉口,然後帶回家一個他不忍心讓其流浪的小可憐。”
“我其實什麼都知道。”
“你的另一個弟弟,從小就在斯以身邊謀劃一切。”
“我知道,可我沒有阻止,因為我的斯以太孤單了,他一個人扛起秦家的一切,我不忍心將他唯一可以訴說的物件趕走。”
“我知道,是時央放出的訊息,讓斯以知道夏夏和他一個血型。”
“所以,斯以才能那麼及時的出現在夏夏面前,將他帶回家。”
“我的兒子無論做什麼都後知後覺,其實時央的本意是想讓斯以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