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以他已經不認識我們任何人了,他得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他的病症很複雜,我沒辦法一時間和你說清楚。”
“等明天我會讓你跟他的心理醫生好好聊一聊,或許他能給你更多的輔助治療意見。”
“他現在不能受到刺激,等一下如果他問起你的身份,你就說你是陳醫生的朋友。”
溫書寒的聲音是那種刻意的小,但也足夠他身邊的人聽清楚。
只是溫書淺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他滿腦子都是秦斯以這三個字,還有當時秦斯以墜崖時那一刻的畫面。
他甩開溫書寒的手,走到了秦斯以的身邊。
在遠處時,他看到秦斯以後腦位置的白色紗布。
現在,他就站在秦斯以的面前,那遮擋在他雙眼上的紗布明顯又扎眼。
兩年半的思念,噩夢,糾結和矛盾讓溫書淺遊走在崩潰的邊緣,而此刻,他只覺得自己要碎掉了,無論是軀體還是靈魂。
他一點一點蹲下身,仰頭時,右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想起了溫書寒說的話【不認識任何人】和【不能受到刺激】
他右手握成拳,緩緩放下。
失去光明的人,多數是用心和耳朵感受世界。
秦斯以動了動唇,說道:“你不是陳醫生,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那種淋過雨後的白色洋桔梗的味道。”
“清新淡雅的花香中還帶著一絲雨水的味道。”
溫書淺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要說的話哽在喉嚨,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你的味道我很喜歡,因為我的愛人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秦斯以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能在我身邊坐一下嗎?我已經兩天沒聞到洋桔梗的香味了。”
“陳醫生說我感冒了,所以要等幾天才能恢復。”
“但我卻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你能陪陪我嗎?”
秦斯以的話音漸漸被風吹散。
溫書淺慢慢起身,因為蹲的太久,腿也有些麻了。
他想在秦斯以身邊坐下,可剛邁開腿,身體就向前倒去。
秦斯以看不到,只是憑著感覺伸出手。
溫書淺撲在秦斯以的懷裡,膝蓋磕到長椅的邊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磕到了嗎?是不是很疼?”秦斯以雖然看不到,但聽力卻變的很好。
他從溫書淺發出的聲音就能辨別這個人應該是受到了疼痛,才發出了那樣的聲音。
被秦斯以抱在懷裡,溫書淺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疼的的他指尖都發麻。
兩年半的時間,他時時刻刻都想看到眼前這個人。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人。
他知道秦斯以對他有愛,不然怎麼可能犧牲自己去救他呢。
只是,曾經的那些傷害他忘不掉,甚至每晚他都能夢到以前那個秦斯以。
想念與恐懼交纏,最終難過的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