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
重症監護室外,溫書寒旁邊站著醫生和護士。
醫生較為年長,他推了推眼鏡,愁容難抑:“那根鋼筋刺穿了他右側的肺,儘管手術成功,但危險期還沒過,況且信安的醫療水平有限,所以就算他清醒過來,也很有可能二度感染。”
溫書寒的心一緊,轉頭看向醫生:“轉移條件有什麼要求?”
“如果轉移我建議去雅司比納,那裡的醫療設施都是頂尖的,只是路程較遠,而且他現在需要這些儀器保證他的生命體徵。”
隔著玻璃窗,溫書寒第一次對生死有了這樣的理解。
都說為愛而生,可他認識的這兩個人,都是因愛而死。
當年他弟弟出車禍,明明自己可以不用受那麼重的傷,但卻為了那份卑微的愛情奉獻了自己,雖然大難不死,但重新來過一次的代價這一輩子都擺脫不掉。
雖然溫書淺不說,但他是知道的。
胸前背後大片的傷疤會隨時隨地將他的弟弟帶回那場車禍中。
那是噩夢,是傷害,更是曾經的苦難。
想忘掉,但卻偏偏不如你的意。
所以哪有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而如今溫書寒眼前這個男人,如果放下了執念和愛意,也不會被插了滿身管子奄奄一息。
這兩個人如果是在危急情況下做了另一個選擇,那受到傷害的還是他們兩個人。
所以啊!
愛情這個東西,你沾上了就是一輩子。
他溫書寒這輩子最討厭那些好聽漂亮的話。
為愛而生!
純扯淡。
離開了重症監護區,溫書寒先是給亓染打了電話,讓他來信安市陪溫書淺。
而後又打給了亓夜。
打了第一遍電話沒接聽,過了幾分鐘後,亓夜給他打了過來。
“阿寒,有事?”
溫書寒視線轉了轉說道:“我需要用你家的私人飛機,轉移病患的那架。”
“好,你隨時來拿就可以。”亓夜幾乎是沒猶豫。
但過了幾秒鐘,亓夜再次開口問道:“是誰受傷了嗎?”
溫書寒嘆了口氣。
還是問了。
他緩緩開口:“秦斯以因為救阿淺,肺部刺穿,現在還沒脫離危險,但信安市的醫療設施太差了,需要轉到雅司比納,所以需要你的飛機。”
果然,他的話音落下後,電話另一頭沒了動靜。
聽著彼此的喘息聲,溫書寒剛想開口,亓夜卻是快他一秒:“阿淺被他傷害成那樣你確定還要幫他?”
溫書寒和亓夜是從小到大的兄弟,他太瞭解亓夜了。
不能說冷心冷肺,但他這個兄弟共情力太低,永遠喜歡用事實說話。
溫書寒輕咳了一聲,而後開口:“阿夜,我都告訴過你了吧,阿淺受到的那些傷害多數是唐夫人的算計,還有溫語和時央,我知道秦斯以不無辜,但他更可憐。”
“被最親的人當棋子利用的那種感覺我體會過,畢竟我曾經也對我家那個沒有血緣的小姑姑也抱有過親情,但結果呢?”
“而且秦斯以在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後就對阿淺一直很好,我不想為秦斯以辯白,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當初那場車禍,阿淺為了他差點死掉不假,但這一次他為了阿淺命懸一線也是真的。”
“但有一件事你放心,我依然反對阿淺和秦斯以在一起。”
“因為比起這一點點的可憐我更在乎我弟弟。”
“我想秦斯以也是為了這一點才那麼痛快的就和阿淺離婚吧。”
“他知道,如果想要得到阿淺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