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只圖打得爽快,沒考慮觀眾感受,尤其是在這位嬌柔小姐充分表現自己的暴力欲,確實有救了美女丟了形象的意味,便更加慌亂地抓耳撓腮,東一言西一語說:&ldo;這實在是……我不該打這麼狠……真不知怎麼說……我本不該救小姐的……不是不是……&rdo;
範品湘看他笨拙的樣子,不禁掩口淺笑說:&ldo;閣下莫不是今天來我家住宿的王公子吧?請無需多言,你的意思我心裡清楚。我斷然沒有嫌公子粗武的意思,只是沒有見過這樣打人,心裡有些吃不消而已。沒事,我想將來,看得多了,自然就習慣了……&rdo;
范小姐說罷,羞澀地莞爾一笑,輕輕行個禮,趕緊低眉朝自己屋子走去。王鼎看著她凌波微步的樣子,頓覺的自己像被雷劈了一樣,打得五臟六腑燒焦的燒焦,放電的放電,嗶啪冒火花的冒火花。他霎那間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確喜歡上這位弱不禁風的范小姐了。
縮在牆角的王義此時似乎緩過些神來,已經不哭不笑,只是摸著屁股哼哼哈哈直喊娘。
王鼎興高采烈地上去又補上一腳,囂張地命令道:&ldo;笑,只許給我笑,聽不見我笑聲我就出來繼續揍你!&rdo;
那一夜除了王鼎和範品湘之外,範宅在家的人都沒有睡好。因為王義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乾笑足足響到了晨曦初露為止,最後同公雞的報曉聲一併迎來了山間的黎明。
庾養在鐘樓上發現了線索,高興地舉目四望,試圖找尋一下麴昭和夏青君的蹤跡,好顯擺一番。但是偏偏這時一片山嵐飄來,把他搞得墮入五里霧中一般,氣得在窄窄的環臺上跳著腳罵,差點失足掉下去給第一任城主蔣鯨就地殉葬。這點驚嚇終於讓他收斂了一些,灰溜溜地爬下樓來,卻發現麴昭和夏青君不知什麼時候早藏在了鍾底下在使勁捂著嘴笑。
庾養又驚又喜,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正欲跟兩位美女傾訴一下剛才被她們不睬受的委屈,誰料麴昭搶先過來照他小腿踢上一腳說:&ldo;你是來幫我查案的?還是來搗亂的?沒事情做跑到鐘樓上罵什麼街?&rdo;
庾養頓時由喜轉冤,嘴裡咕噥說:&ldo;昭姑娘,我本來就是正在查案嘛……&rdo;
&ldo;那你查案還罵什麼&l;這兩個死丫頭跑什麼鬼地方去了&r;?還想騙我們,分明找打!&rdo;
庾養雖然言行無稽,但心裡面卻執拗得很。麴昭的誤會反而激發了他的逆反,他心想既然你們認為我不靠譜,索性裝不靠譜到底算了,到時候給你個驚喜,不服也得服我!他主意既已打定,便又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搖頭晃腦地說:&ldo;&l;桃李不言,下自成蹊&r;,我雖貪玩,心裡有底。兩位小姐既然這樣看不起在下,那什麼也別說了,我保證半個月之內把這件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走著瞧‐‐&rdo;
他說完一拂袖子,昂首挺胸,氣宇軒揚地闊步走去,把麴昭和夏青君撇在那裡,被他的慷慨陳詞驚得目瞪口呆。誰知道庾養沒走幾步,卻又像小狗一樣踮踮夾著尾巴跑回來,嘻皮笑臉地對夏青君說:&ldo;夏姑娘,還得麻煩你領我到第二任城主戚湧死的那間房子去看看……&rdo;
他的反覆把兩個女子逗得哈哈大笑,半晌夏青君才止住笑聲說:&ldo;好吧好吧,我馬上領你去看,那裡出過命案,又加上偏僻,所以據說一直沒有動過。不過我去過那間屋子,真的沒什麼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