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個個人都面有憂色,也不知在擔憂些什麼。仕進無聲無息的掠了進去。屋宇重重間,他很輕易的找到了靈堂所在。
其時已是黃昏,靈堂內一片肅靜。燭火搖曳間,靈堂之內眾人俱是神情肅然,卻分成了兩派,各站一邊,顯得涇渭分明。一個柔性十足的女聲響起,打破了堂內的寂靜:“王師弟,我崆峒立派有言,掌門仙去,須得停靈七日,待操辦完喪事,才能另外推選新任掌門。先夫屍骨未寒,你便嚷著另推掌門,到底是何居心?”說話之人卻是一名四五十歲的婦人。只見她全身縞素,神色悲慼中帶了三分憤然,正是屠洪亭的夫人。她身邊站了十數名憤然不已的崆峒耆宿,還有數名年輕弟子,當年黃山出戰的君子野也赫然在場。
靈堂正中,一方漆黑棺材冷然而陳,似乎在嘲笑著堂上眾人的胡鬧。另一邊,卻也有不少崆峒老一輩的人物。領頭之人正是與仕進有一面之緣的紫衣神鷹王猛。王猛斜視著屠夫人,冷笑道:“師嫂,師兄仙遊,我們崆峒自是上下同悲。但國不能一日無君,本派也不能一日無掌門。派中雖有規矩,但小弟不過是讓大家先定下人選,待將師兄風光大葬之後,才進行就任儀式。如此又有何不可?”
屠夫人雖然心情悲痛,卻仍保持冷靜道:“王師弟,你苦苦糾纏,更在逝去之人靈前大放厥詞,想來不將那三尺神靈放在眼裡,此事暫且不提。但要另立掌門,須得派中十名長老同時提議,方能進行。你若想當這個掌門,先取得十位長老的同意再說吧。先夫在天有靈,卻是不歡迎師弟!子野,送客!”
君子野瞪著王猛等人,冷聲道:“諸位師叔,請!”他本來對長輩甚是尊重的,但屠洪亭剛死不久,王猛便屢屢提出要推選掌門,根本不將屠洪亭擺在心上。他雖然修養有素,卻也不免對王猛等生起了怨氣,話語間的尊重隨之蕩然無存。
王猛神色不變,只冷哼道:“師嫂,如今已是武林一統,本派中的掌門人選,已不單單是崆峒自己決定的了。待盟主命令一到,掌門人選定了出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我如今好聲好氣跟你們說,不過是事先通知一聲而已。別不識抬舉!哼,我們走!”他轉身大步走出了靈堂,與他同屬一方的人也都神色踞傲的行出了靈堂,大有不可一世之勢。
屠夫人待眾人離開之後,這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身旁那些老者道:“諸位師兄師弟,妾身婦道人家,說話如有什麼不當……”她說著說著,聲音卻低了下去,眼睛也慢慢的合了上去。她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一名一直待在她身邊的中年侍女慌忙扶住她。堂上眾人俱是一驚,都紛紛圍了上去。
君子野急聲道:“師母,師母,您怎麼啦?”滿臉的憂慮之色。屠夫人待人素來和善,從來是和顏悅色的,對君子野更是如同己出,君子野心中感激,早已將她當成自己母親一般看待,如今屠夫人暈倒,他自是憂心忡忡,難以自抑。
那中年侍女哭泣道:“掌門去了之後,夫人傷心欲絕,這些天幾乎是粒米未進,身子哪能支援得下去啊!我怎麼勸她都不聽。我……”她一時語無倫次,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仕進隱在暗處,瞧著屠夫人那憔悴傷心的模樣,心中不免慼慼然。他想道:“雷正剛信中所說,希望我照看之人,正是這名婦人。那崆峒大變,說的恐怕就是眼前蕭牆之禍,屠洪亭之死,他想必是早就猜到了。那如何應對,他也定是有所部署。嘿,說來說去,自己卻是多餘的啊!”他心情一陣煩躁,良久才平復下來。此時那屠夫人已被送進內堂休息,靈堂中只有君子野等人留守了。
第五章 雙寶突現
夜色漸深,仕進尋思也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了,便準備離開崆峒派。就在他將欲抽身而去之時,外院大門啪的一聲被推了開去,一名英氣勃勃的少年急匆匆的衝進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