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便是從你說出來的地址抓來的,可是他們從沒有見過你,或是其他狼群的人。考慮到你們會化裝的原因,我們還進行了臉部變形計算機模擬,但沒有任何人見過你們!你騙了我!你怎麼識破我的催眠術的?”女人話裡的情緒並不是很惱怒,似乎還帶有些許興奮。
“我的女人不抹香水!”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不對的。因為那時的感覺就和自己回到了家裡一模一樣,甚至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剛才還差點被烤成熱狗,下一秒便軟香在懷,彷彿這都是理所當然的。其實我當時破口而出的大部分內容是真的,除了我們並不是在清真寺對面住外。現在想來便立刻為自己找了個藉口,“也沒打唇環!”
“我也沒有抹香水,你聞到的味道是西非乾枯的巫毒迷藤點的煙。是為了讓你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這東西比異氟烷還有效。可是加上為了維持心跳平穩而注射的利多卡因也有鎮靜作用。”女人聽完笑了,“沒想到我第一次失敗竟然是因為唇環!”
女人笑完竟然伸手一把揪住下唇細小的穿釘,硬把那東西從肉裡扯了出來,血水從下頜破開的肉孔中噴出去老遠。
“我便是畫家!幸會!”女人把沾了血的手指放進嘴裡嘬淨後挑著眉毛看著我,伸過手來說道,“棋逢對手!這回沒白來,等會兒一定會很有樂趣的!”
在我因意外出神的時候,她跳下桌子走向樓梯口,等到了拱頂那裡時突然回頭衝我展顏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的血水道:“順便說一下,你的吻技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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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熬刑(1)
“畫家是女人!”即使見多識廣如我也被嚇倒了,能夠和屠夫擺在一起的女人該有多變態,聽起來就讓我有點毛骨悚然。
一天的時間,和我關在一起的,憑我一言便被捕來的伊拉克平民已然全部消失了。垃圾車拉走了最後一車斗碎人肉,整個屋子裡散佈的血腥氣也開始被吹進來的冷風吹淡些許。
那些傢伙們打累了,正在對面吞雲吐霧,我的肚子咕咕地叫著,汗水順著髮絲滴落在地面上,雙手拇指被粗粗的麻繩綁在身後,麻繩的另一端連著鐵鏈懸吊在滑輪上。腳根本沒有辦法著地,只有一根長滿尖刺的狼牙棒可以站在上面,但誰願意光著腳板站在針上。每次只要一聲“吊”,麻繩就被拉起,我整個人就會被吊離地面。一開始腳尖還可以著地,麻繩被固定在鉤子上,他們便開始問東問西。肩部像被扭斷般的劇痛,幾分鐘後便痛得我滿頭大汗。刑訊者得不到答案就會叫一聲:“扯!”——就像古代的衙役宣佈下一道刑罰那樣——把我懸空吊起,於是整個身體的重量便落到了兩根拇指上。吊得並不高,如果拼命地繃直身體,腳後跟勉強可以碰到佈滿鐵針的鐵棍,減輕肩部疼痛的方法便是扎穿自己的腳板。
我在扎穿腳板還是吊斷胳膊間難以取捨時,這些刑訊者卻在一邊輕鬆地坐著抽菸,看著我在痛苦中掙扎。劇烈的疼痛會讓我暫時失去知覺,他們便把我放下來,澆上一盆冷水,直到我醒過來再次被吊起。通常吊一次就足以讓犯人把所知道的都吐露出來,和我關在一起的那些平民最長的撐了四十分鐘。
剛開始時我以數這些人能撐多長時間來消減腦子對身上痛苦的感知強度,雖然有些殘忍但著實有效。等到他們死完了,我便只好使出裝休克的辦法了。那便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痛苦上,把微小的痛苦放大數倍,有意識地暫失腦功能引起機能障礙,造成休克,這時候對方怕你死掉便會把你放下來,可以讓你有時間重整狀態去迎接下一輪折磨。
審問二十四小時從沒有間斷,這期間,“畫家”沒有再出現。雖然對她會帶給我的痛苦感到恐懼,但對於如此臭名昭著的刑囚高手的手段,卻又無法抑制地產生莫名的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