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摔倒,才把事兒給遮掩了過去……
想到這著,梁瓊詩不禁彎了彎眉,又忽得覺得浮生若夢,十多年不過也就是一眨眼。轉念,她梁瓊詩已在這異世活了二十多年了。想想前世,再想想這世,梁瓊詩不由得唏噓造化弄人。
她前世沒受過什麼大罪,雖沒活過二十五,卻四體康健。但如此只能說她是個普通人。只是在她上輩子普通人的一生中,發生了一件不普通的事情,她穿越了,而且是奇蹟般的胎穿。胎穿之後,更是順風順水,有太傅爹寵著,有天仙娘慣著,還有個處處讓著的姐姐,整個一孩子心性。小孩子心性呵!梁瓊詩瞬時又想到了自己瞎了的眼睛。權令智昏,前人著實不欺她。
梁瓊詩想得入神,直至許昭平再次托起她的臂肘,她才想起自己如今已是在宮裡。
“傻丫頭,你可還記當年那梁府後院的古槐?”
‘當年’?君王這是在提醒她,她們曾是故人嗎?梁瓊詩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那個小院。院裡有花有草還有大槐樹,屋簷上有燈籠,有織錦還掛了只金籠子,裡面有放小小的畫眉鳥。
那時候,古槐還在,孃親還在,姐姐也還在,對了,那時候院落裡還有個脾氣極壞的少年。
本就是個少年,卻偏愛和女眷湊在一塊。湊在一塊也算罷了,卻還喜歡和姐姐學著擺弄些胭脂水粉。後來,若不是爹爹訓了姐姐幾次,自己都要疑那少年是個女子扮的。
想著這些陳年往事,梁瓊詩心頭突然蹦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眼前的君王便是當年的少年。那時候,自己姐姐女扮男裝偷偷去了宮裡,想著要為國盡力,沒過幾日,便帶著那少年在家中藏了小半年,之後便是新帝登基。
似乎全對上了。
梁瓊詩頃刻間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前刻說愛慕自己的君王竟是幼時那個少年。
許是被自己驚到了,梁瓊詩一晃神,錯愕全都顯在了臉上。
“怎得,想起寡人了?”許昭平低聲笑了笑,繼續扶著梁瓊詩往前走。
“沒有……”梁瓊詩本能的想張張口,突然想起自己不能說話,便轉而輕笑著搖搖頭。
看著眼前的人輕笑,許昭平不由得搖搖頭,她可還記得瓊詩小時候可壞著呢!錯了也說不得!早些年歲,自己託著梁太傅代熬過一補湯,誰知這丫頭竟是自己偷著飲了還欺著她和太傅說是跌倒摔了碗。當年自己也是年少氣盛,直接揶揄了她,誰曾想竟是哭了個天翻地覆。
回想著記憶深處那張可憐兮兮從十個指頭縫露出來的小臉,許昭平不由得彎了彎眉,許是那時候,眼前這丫頭便給自己下了魔怔。
不過,當年那個曾經古靈精怪的蠢丫頭如今已經是個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再用丫頭去喚她已是不妥了。
許昭平莫名的想嘆口氣,不知不覺,她們都已經過了娉娉嫋嫋十三餘的年歲了。不過,幸好也過了那些年歲,不然如何懂得怎麼去白頭偕老?
許昭平忽然不想扶著梁瓊詩了,對於情愛,她或許可以等,但她至少要讓她身側的人知曉她的心。可,萬一她知道自己的喜歡便想逃呢?想到自己身上還有自己不是男子這個秘密,許昭平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
看著君王的臉上閃著猶豫,步伐不穩,大太監連忙說了聲,“娘娘,您扶穩了。”
也就是一個‘扶’字讓許昭平終還是做了決定,待身側那人邁上最後一級臺階,許昭平立刻直起身,用手將那人的手握住,“跟著寡人走。”
有著一隻手的牽引,梁瓊詩覺得腳下似乎頃刻間有路了,就像十幾歲的時候被困在了蘆葦蕩中。自己就是被一個男子用手引出去的。只是,自己那時還沒來得及道謝,那男子便消失了。雖然那男子沒與自己說過他的姓氏,梁瓊詩卻記得他手上有薄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