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不錯。
“咳,或許是甜的吧。”許昭平見梁瓊詩笑了,便跟著笑。
“恩?”什麼叫‘或許是甜的’?莫不是君王還未飲?
“寡人喂愛妃飲湯,心底便早已是甜了,舌尖分不出味……”許昭平有意的錯開了梁瓊詩的問題,半真半假的答了她的話。
“聖上……”聽著君王逃了,梁瓊詩嬌嗔了一聲,許昭平不由得笑了,“呵呵呵……咳咳……愛妃莫要羞惱……寡人今日不過是想陪愛妃聽聽戲……”
“聽戲?聽什麼戲?”梁瓊詩不依不饒,笑著追問道。
“《蝶夢》呀!寡人今日想陪著愛妃聽《蝶夢》……”
“不過是兩個女子的故事,聖上還是……”想著一個男子與他的妻子一同聽兩個女子的愛情,梁瓊詩莫名的覺得不合時宜。
等等,妻子?
她何時成了君王的妻子?
如若未曾成君王的妻子,那她剛剛那想法……
梁瓊詩微微的失神。
她已經對君王生出了要不得的心思了嗎?
妻子,妻子……有妻有子……
她是既想做君王的妻,又想為君王添子嗎?
梁瓊詩被添子的念頭嚇了一跳,一下清醒過來,正巧這時許昭平也回了她一句話,“既然是兩個女子的,那寡人也必須看看,不然,愛妃若是被哪個宮人勾走了,寡人可來不及後悔……”
‘被哪個宮人勾搭走了’……這頗有暗示性的話語……君王是知曉了自己與那宮人的事麼?
梁瓊詩忽得想了起來,那宮人似是也有幾日未見了。
第四十四章
與君王一同聽著《蝶夢》,梁瓊詩時不時的想起宮人,想起宮人與她言說的私奔,想起她送宮人的鐲子。細算起來,那鐲子似乎還是君王的物件。
但那宮人應也未丟棄吧。
好歹是自己送的物件。
想著那宮人似乎也贈過自己一個家傳是鐲子,梁瓊詩心頭有過幾分奇妙的感覺,酸酸的,似乎又有那麼一點甜,像春天裡摘下的沒熟的果子。咬了一口,澀的厲害,卻又捨不得扔。
若是她與那宮人一同聽這個曲子,怕是會有另外一番觸動吧。她記得,那宮人似是愛慕女子的。
可惜那宮人,像雨像雲又像風,來無影,去無蹤。
聽著戲子又唱到了見君王的橋段,梁瓊詩的心底禁不住的緊張。
這戲同君王一同聽,感覺就像是被大人抓住了把柄,有些難為情。縱使她心中覺得兩個女子相戀沒什麼大不了,卻依舊沒有膽子說出口,沒有膽子理直氣壯的去下聘。
就像那《蝶夢》中的狀元,縱使確信了自己愛慕的是個女兒家,也只得求助於天家為其正名。
何其委屈呀!喜歡本是多麼簡單的事,最後卻還是要淪為現實的附庸。
梁瓊詩想得入神,一時也便忘了君王還在身側。
直到身邊的咳嗽聲越來越大,梁瓊詩才想起了她身側還有一位君王,“聖上還是尋個太醫瞧瞧吧!這麼咳下去怕是會對龍體有礙。”
“咳咳……不礙事,聽……咳咳……聽戲……”儘管是咳著,許昭平還是強撐著坐在榻上聽著戲。
她本意只是為了身側之人而來,卻不想竟是被這出戏打動了。
同樣是女子,同樣女扮男裝,同樣愛慕上了女子。許昭平從這短短的幾折戲裡,尋到了許多自己的影子。
“明權,此戲……咳咳……是誰所做?”
雖說這戲班子是她遣人尋的,但她卻沒想過這些戲子會編出這麼個戲。
“這……回聖上,這戲的底本是梁茗執梁校書定的。”大太監慢慢的回了君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