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剛挪到榻前,許昭平還未動作,卻聽到了一聲‘昭平’。
昭平?
瓊詩喚的是自己的名字麼?
許昭平定定的站在榻前良久,直到眼前也開始轉著些不該轉的東西,才忽地想起那香還未滅。
可那香在哪呢?
似乎是在案上?
念著香在案上,許昭平便強打精神,朝著桌案走了幾步。待她勉勉強強的挪到案前才發覺案上只留了一截香灰。
許昭平伸指碾了碾還有些餘溫的香灰,任著身上熱得難以承受。
不過是些催著脫衣的藥材,許昭平笑了笑,摸著案上沒被端出去的碗朝著口中倒了進了去。
她其實算不得難受,扮男子本就飲了太多不該飲的藥。
不然也長不到男子的身量。
吞下那碗中的茶,許昭平就勢坐在地上,抬高手,迷迷糊糊的看著碗底中最後一滴紅色的液體順著碗沿滴到自己的掌心,低低的笑了兩聲。
大概連大太監也不知這加料的茶對她沒什麼顯著的效果。
不過將錯就錯不是也挺好的麼?
許昭平想了想,把碗放回案上,待著頭腦越來越清晰後,緩緩起身行至了榻旁。
行到榻旁之時,瓊詩的姿勢實則算不得雅觀,裝個人幾乎都蜷成了一團。
可還是莫名的誘人。
許昭平慢慢的上到榻上,顫巍巍的幫著瓊詩撤了頭上的簪子,防著她翻滾時傷到了頭皮。
待簪子撤了,又伸手去解腰帶。
可另許昭平沒想到的是,她的手還未觸到那人的腰帶,便被那人抓住了手。
接著那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溼漉漉的眼睛裡竟全是她的身影。
“你是許昭平?沒想過模樣竟是這般俊!”
梁瓊詩的醉語讓許昭平一愣,“愛妃,你看得見?”
“看得見?”飄渺的回聲讓梁瓊詩的腦子一下清醒了幾分。
她看得見了?梁瓊詩默默的把注意力凝到視線裡,看到眼前出現了個只著了中衣的男子,震驚的張開了嘴,“你是誰?”
“寡人?寡人便是你口中的許昭平啊!”許昭平試著從梁瓊詩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卻未能如願。
“你怎會是昭平呢?昭平明明穿得是玄色的衣裳。”看著榻上著中衣的男子,梁瓊詩掩唇笑了笑,一掩唇,便瞧著宮裝還在身上。
她何時著了宮裝?梁瓊詩隱隱想起她剛剛還在陪君王飲酒。
飲酒?她怕是醉得入夢了。
梁瓊詩把視線凝到男子身上,劍眉星目,瞧上去似乎確實有些像早些時她瞧到的君王的模樣。
夢真是神奇呀!
梁瓊詩伸手摸了摸眼前男子的臉,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宮裝,輕笑了幾聲,宮裝的顏色似乎還是米分的?
她倒是許久沒見米分色了。
瞧著梁瓊詩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還低頭看自己的衣裳,許昭平忽地背脊一涼,瓊詩的眼睛是好了麼?
若是好了……
許昭平不敢再想,隨即拉下還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起身預備著下榻。
可臉上的手剛被拉下來,許昭平又覺腰上一暖,那人竟是把手環到了她的腰上。
“夫君,既是入夢了,又何必急著走呢?”梁瓊詩看著要逃的男子,緩緩的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脖頸,“為妻可還沒看夠你呢!”
“啊?”許昭平硬著背,目光直直的盯著門板不敢回頭,瓊詩此時的模樣和未盲前,簡直如出一轍。
“怎麼?夫君不敢回頭莫不是嫌奴家長得醜?”感受著在自身後背遊走的手,許昭平芒刺在背,不敢動彈。
若是瓊詩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