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和寶琴連忙帶著幾個小丫鬟跟上。
一直送了自家主子回屋歇下,玉荷才抹了把汗,笑道:“咱娘娘今天挺高興,我看。晚上該給上一壺酒。”
寶琴也笑了。
就在剛才,自家主子出門時一張臉豔若桃李,美得她都不敢直視。這般容光煥發,想來心情不錯。
晚上王妃果然點了一壺酒。
寶琴早早給溫好了奉上,她家娘娘但凡高興了才喝酒,從不借酒澆愁,這是個好習慣。
日子一天天過去,中秋將至。
太陽還是很毒辣,在外面稍微站一站就一身大汗。寧縣縣令,縣丞,還有各個鄉紳早早就站在碼頭上迎接。
道邊擠滿了人群。就算是衙役們都在轟趕,還是有很多人擁擠在一處。
因為有功名的秀才舉人都在,衙役官兵也不好太過分,只能讓他們就在道邊等候。
孫秀才拉了拉衣袖。總覺得身上黏黏糊糊。剛做好的綢衫也不知道是不是沾染的汗水太多,竟覺得有點兒變色,他也只能儘量整理一下衣襟。
這會兒,他等了差不多有三個時辰,還沒見到太孫的人影,河面上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橋縣耽誤了。”
暗地裡嘀咕了一句,孫秀才摸了下荷包,想要買杯水喝。可一杯水要兩文錢。
再一看周圍和他同窗的夏秀才不光是有婢女在旁邊伺候,打扇。喝著酸梅湯,還有上好的點心,他就是狠狠心想買杯水喝,也有點兒覺得掉價。
不知道等了多久,衣服上的汗水乾了三回,終於聽見前面一片歡呼聲,又戛然而止。
高大的船終於來了。
十幾條大船由遠及近,浩蕩而來,人群一下子就亂了,孫秀才也跟著向前面擁擠,腳面上不知道讓踩了多少下。
擠了一下子,船隊上下來一排身著甲冑計程車兵,一下來就鎮住底下這些人,很快把前面的老百姓都給驅散開,連大老爺們給準備的歡迎隊伍也都轟走。
船隊靠岸了。
太孫帶著人下了船。
太孫上了輦車……
前面隱隱約約有訊息傳來,孫秀才只能看見高高的黃旗,還有和房子差不多的輦車。
他到彷彿看到了太孫殿下的一片側影,瞧著不太高大,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看見的那一瞬間,整個腿都不會動,要不是後面的人推著走,他得抖擻得和篩子似的。
太孫殿下肯定不會見他們這些人,可人群還是不肯散開,遠遠跟著輦車。
孫秀才其實有點兒想轉頭走人,跟著人家後面有什麼好跑的,可他心裡這麼想,身體還是不聽指揮,一直跟著輦車進了大門。
寧縣是小地方,縣令張瑾早早把自己的宅子空出來,這會兒殷勤地跟在明顯是位公公的大管事身後,小聲道:“寒舍簡陋,不知太孫殿下住不住得習慣,若是有什麼別的需要,公公儘管吩咐。”
趙三點點頭:“先把宅子空出來晾涼,等會兒讓小的們檢查,你們別跟著了。”
張瑾唯唯應是,抹了把汗,也不敢問這會兒殿下這是要去什麼地方,人家去哪兒,難不成還要向他報告不成?
不過,太孫殿下趕路趕得到是挺著急的,他在後面跑得腳都快斷了,居然沒跟上,眼瞅著陛下的輦車一路就沒了影兒,那個管事瞧著到是胸有成竹,一點兒都不急。
張瑾腦子裡正胡思亂想,前面的隊伍就停下,整整堵了一整條街,不一會兒,前面探路的衙役就過來回話,說太孫殿下停在徐家門口了。
徐家?
一開始張瑾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想起,最近寧縣徐家好像又出來個大人物,似乎叫什麼徐峰,在外面混得很好,好像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