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明心神狂震,不敢立身近處,忙退出三丈以外。
半晌之後,天亮了,西門飄也停下了,他臉煞白,地上卻一片狼藉,令人觸目驚心。
只聽西門飄狠聲說道:“好匹夫,好匹夫,你跑不了的,你跑不了的……”
呼延明怯怯地問了一句:“城主看見他從這兒來的麼?”
“廢話,”西門飄抖手又劈出一刀道:“他要沒往這兒來,我往這兒跑幹什麼?”
呼延明道:“城主追的那個人是……”
西門飄鬚髮暴張,咬牙說道:“卓不凡那無恥匹夫。”
呼延明聽得猛然一怔,叫道:“卓不凡,城主沒有弄錯吧?”
西門飄—抖手,黑忽忽的—物落在呼延明腳前,那是個其色烏黑,不知是何物打造的扳指,他道:“這是那匹夫當年從不離身的東西,也是他當年行走武林的唯一信物,你拿起來看看。”
呼延明俯身拾起了那個扳指,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扳指面上還刻的有字,仔細看看是三個篆字:“劍莊卓!”
這已能證明確是卓不凡的東西。
呼延明抬眼說道:“只憑這個扳指,城主就認為那人是卓不凡?”
西門飄道:“那匹夫的‘神龍身法’,當年冠絕宇內,要不是他,我不曾追了近百里仍把人追丟了,有此一樁再加上這個扳指,我可以斷定是他。”
呼延明大惑不解地道:“可是誰都知道卓不凡已經故世……”
“那是假的,連我都險些信以為真,不是他串通了他的兒子以詐死矇騙世人耳目,便是連他的兒子也被蒙在了鼓裡,哼,哼,我的兒子就在他那‘劍莊’裡,杯弓蛇影,危機四伏,他隨時隨地有殺身之險,在這種情形下他只有以詐死來逃避我兒子那復仇之手,要不是眼看我就要把他的孽種劈在刀下,他還不露頭呢,我看他能躲到那裡去,我先劈了他再回去找他那孽種。”
天雖然還沒有大亮,但遠近的一草一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這時候,左邊不遠一處山腰裡突然傳來“譁喇”一響。
西門飄鬚髮一張,大叫一聲:“好匹夫。”
揮著大刀撲了過去。
呼延明怔了一怔,忙跟了過去。
進山細看,好大好深的一處山窪,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夾雜著一株參天的古木。
在這種地方找個人不容易,況且這種地方定然是狐兔一類的野獸出沒無常,適才那一聲並不見得就是人。
剛才那“譁喇”一聲確是從這個山窪裡傳出的是不錯,可是隻剛才那麼一聲,如今卻寂靜異常,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呼延明皺了皺眉道:“城主,我看……”
他這個“看”字甫出口,正前方不遠處那半人高的野草中又傳來“譁喇”一響,這一聲比剛才那一聲要輕微得多,若有若天的,沒有敏銳的聽覺絕聽不出來。
不幸的是西門飄跟呼延明都是一流身手,都有敏銳的聽覺,尤其是西門飄。
西門飄目中綠芒疾閃,冷哼一聲撲了過去。
就在他騰身疾撲的同時,連呼延明都清楚地看到,正前方那片半人高的野草叢中冒起了一條瘦削的灰色人影,一掠好幾丈,隨即又一頭扎進了野草叢中。
事實已經證明,始才弄出兩次聲響的是個人,不是狐兔一類的走獸。
西門飄激動得鬚髮暴張,眉宇間殺機懍人,厲嘯著揮刀追了過去。
他兩個一口氣追進了近五十丈,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池塘呈現在眼前,水色清碧,游魚可數。
池塘後臨一塊長滿了青苔、奇陡如削的峭壁,一道細小的山泉從峭壁上掛下瀉人池塘之中激起了漣漪跟水花,景色優美,但是太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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