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猜測對不對?”
“我也希望我只是猜測。”俞成瑾嘆了口氣,那深藍的眼神中勾起一絲無奈的遺憾,卻沒能逃過顏可可的捕捉。
也許是壓抑著惶恐卻無處派遣,只要牽扯到章小雪的事,顏可可很難做到不去對著俞成瑾翻舊賬:“你有什麼好難受的?律師的心腸都是鋼水澆築的。”
“在你眼裡,我真的是一個沒有良知沒有是非的人麼?”俞成瑾苦笑一聲:“顏可可,人在溫飽滿足之餘,氾濫一下同情心也是一種基本的需求形態。
維護我妹妹,那是我義不容辭的家庭責任。但並不表示我看到章小雪這樣的女孩墮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心裡一點都沒有難過的感覺。別把我看得太扁了。”
顏可可沒有跟他再爭執了,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無數次地宣洩情緒,已經積累到了有點過分的程度。
她伸手探了一下俞成瑾的額頭:“喂……你還發著燒哦,要不你把我送過去就先回去吧。”
“你總算想起來要關心我一下了,還算有良心。”
“俞成瑾……你可以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的。”顏可可垂下頭,喃喃低語了一聲。
“我用了二十五年時間遇上了一個你,就算再花二十五年追到你也是值得的。時間只有花費,沒有所謂的浪費。”俞成瑾伸手在顏可可的臉頰上捏了一下,他的手很燙,跟楚天越那種冰涼的觸感完全不同。
就好像一團火焰撞擊著洪水氾濫,那種看似無懈可擊的力量其實蒼白可笑得很可憐。因為火和水遇在一起,只會變成柔和的水蒸氣……
終於來到章小雪的家,只看到滿眼淚痕蓬頭垢面的章媽媽焦急地在客廳裡轉著。
章爸爸只是坐在一旁低頭吸菸,看到顏可可進來的時候依然面無表情。
“可可!小雪把自己關在房裡,我……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啊!”章媽媽拉著顏可可的手泣不成聲。
“阿姨你先別急,小雪她狀況怎麼樣?”顏可可站在那緊鎖的房門前,剛要伸手去敲。
只聽嘩啦一聲,章小雪唰地一聲把門拉開,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她臉上的眼妝都花了,唇膏狼狽地抹在腮邊,就像一道刺目的血痕,與臉頰的傷疤連成一線。
“小雪!”顏可可伸手去拉她,既沒有等到女孩甩袖推搡,也沒有等到她的惡語相向。
她只是機械地沿著客廳走進洗手間,一隻腳上穿了靴子,另一隻腳赤著,就那麼深深淺淺地走著。
“小雪!”顏可可看了看其他人,然後跟上去扶著她,看她蹲在馬桶前昏天暗地嘔吐著。
顏可可也醉過也吐過,但今天的章小雪的確跟自己那樣子喝醉有點不同。
她恍惚的精神不像是酒精作用後的麻痺,呆滯的神情偶爾還會露出很詭異的微笑。
簡直就像中邪異樣讓人毛骨悚然。
“小雪!小雪你還認得我麼?”顏可可拍打著她的臉頰,但女孩渙散的目光就像寒夜裡的冰凌般將她的心刺入谷底。
“顏可可,你到底想怎麼樣!”章小雪扶著門,看起來好像緩過了狀態,但頭重腳輕的樣子還是很明顯。
俞成瑾衝過去,掀開章小雪的手臂,確認上面沒有新鮮的針孔以後才算放鬆一口氣,他回頭對章家父母道:“伯母,弄些溫水過來加一點食鹽,給她灌進去。”
“好,好我這就去!”章媽媽手忙腳亂地往廚房跑。等到拿來溫鹽水灌給章小雪以後,又是一陣昏天暗地的嘔吐。
加鹽的溫水可以緩慢刺激胃黏膜,起到催吐的效果。顏可可看著俞成瑾那張嚴肅的臉,想再多問他幾句話,卻又不知該不該在章小雪父母面前提。
二十分鐘以後,章小雪終於緩過了意識。一眼看到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