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來,這個小箱子就像一隻隨時想起來都會心疼的小骨灰盒,一次都沒有被顏可可開啟過。
“他……沒有你高,身材瘦一些,但是……”顏可可咬了下唇:“應該差不多吧。”
“我不要穿他的衣服。”俞成瑾拒絕了:“你留著作紀念吧。”
“那我出去了。”顏可可點點頭:“你要吃什麼?我順便買點菜來做……”
“隨便吧。”俞成瑾躺回去,低燒和疼痛讓他的身體疲憊不堪,好難集中精力去想事情。
他開啟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喂,趙叔,我爸怎麼樣了?”
趙叔名叫趙凱,是俞剛十多年的老助手,也是俞家的半個管家。
“成瑾,你這幾天去哪了啊?”趙凱一聽他的聲音似乎很是激動:“你爸爸他沒什麼事,只是情緒還很抑鬱。大夫說最好留院觀察一陣,主要還是……唉,佳佳的事讓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我一會兒就去醫院,另外……”俞成瑾嘆息一聲:“你看新聞了吧?”
“恩,但還沒告訴你爸爸。”趙凱回答。
“別跟他說了,我親自出面處理。”
“成瑾,問你個事——”趙凱突然壓低聲音,接著是出門關門聲,好像是故意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楚氏已經強制俞信破產,所有的債務都由我們自己清算,但惟獨那兩幢廠房,卻被人接盤了。”
“接盤?”俞成瑾皺起眉頭:他不明白,現在誰敢動這兩處製藥廠,不就等於落入t藥業的漩渦無法自拔了麼?
“我也不清楚是誰做的,想問問你這邊,知道點眉目麼?”
俞成瑾回答:“趙叔,你知道我以前都沒管過這些的。要是肯在上面哪怕多花一點精力,也不至於讓我爸弄成這樣。
話說當年這兩份施工企劃是誰給我爸的?你知道麼——”
“我……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調查一下——”趙凱的聲音有點緊張。
“不用了,算了,事情已經這樣子,不必再取其擾。”俞成瑾掛了電話,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那邊趙凱掛了電話後並沒有很快回去,而是旋即又撥了一個號碼:“杭先生,對,俞成瑾也不清楚那接盤的人是誰。”
“不用再猜了,那個人是楚天越。呵呵,沒想到,他也會這一招。”電話那端的人冷冷地說。
“啊…”趙凱驚了一聲:“那製藥廠企劃的事兒……你說要不要乾脆把俞剛做了?否則我這裡不好行動。”
“不,他還有用。”電話那端的聲音持續低沉著:“瘋了的狗,調教起來會更帶勁兒的。”
“那俞成瑾呢?”趙凱遵從了電話裡的指令,又追問了一句。
“當然是綁在一起了。不過,他比俞剛難對付的多,你不要太大意。
另外,洛紫不能留了。她已經確定是楚天越的人,上回從我這偷出去的東西讓我們大傷了元氣。讓她活到現在已經是很有耐心了。”
“明白了杭先生,我去找個信得過的傢伙去做。”
“等等——”電話那端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不要讓林殊動手,但是……行動的計劃,屆時要讓他知道。”
“你不信他?”
“我誰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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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樣的品味?”俞成瑾拎著顏可可帶回來的兩個紙袋子,一件帶著麋鹿圖案的毛衣讓他從太陽穴連帶著肩上的傷都突突跳的很疼。
“聖誕節剛過,這樣應景的衣服多打折——”顏可可不想承認,只不過是自己覺得很可愛罷了,就沒有考慮太多。
“隨便了。反正……我這樣的身材穿什麼都不難看……”
每每聽到俞成瑾自戀的玩笑,顏可可都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