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沒電了,不過——奇怪了,怎麼也沒有打給我呢?”
一絲不詳的預感漸漸湧上,俞成瑾多少能猜測出來對自己動手的人是誰。但他怎麼想不明白動機,所以本能地先要擔心一下父親的安全了。
“沒人聽——”顏可可把手機放在耳邊,幾聲枯燥的忙音節奏被揚聲器擴大了恐懼。
俞成瑾奪過手機,撥了家裡的宅電。所有的分線是通的,不管那個僅剩下的女傭在哪個房間打掃衛生都能接到。
“祁嬸,我爸呢!”
顏可可這邊聽著電話接通,心裡剛剛落下一瞬緊張,就看到眼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嚇人。
他丟了電話,伸手就去拔手臂上的注射器。
“俞成瑾,你幹什麼!”顏可可幾乎被他嚇死:“你還不能動呀!伯父怎麼了?你先告訴我,我替你去——”
“我爸出事了,我必須去——”
只聽咣噹一聲踢門響,冷冷的聲音立在顏可可身後:“你能走出這個屋子再說吧。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既然不想要命,費那麼大的力氣活過來做什麼呢?”
“楚天越,你到底做了什麼!”俞成瑾壓住腹部,一手撐起身子,慘白的臉色褪去最後的理智。
顏可可很害怕他這個樣子,就如當初俞佳死後他不顧一切要去找人拼命的狀態,甚至還要更激烈。
楚天越走上前兩步,目光從在兩人臉上來回遊走著,最後卻拉遠放空出一絲陌生的冷漠:“這一回,也要算在我身上麼?就像俞佳的事一樣——”
俞佳?顏可可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俞佳的事,和楚天越到底有什麼關係?
她上前一步擋在楚天越面前:“你……你什麼意思?你對俞佳做了什麼?對伯父又——”
俞成瑾一把將顏可可扯開,力度大的幾乎將他自身虛弱地晃倒:“可可你閃開,這不關你的事。
楚天越,我家的女傭說你去見過我父親,是不是真的?”
“是。”楚天越面無表情地說,話落的下一瞬間就被暴怒地俞成瑾劈手捉住了衣襟。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靜止的姿態。但睥睨殘忍的淡然和吃人失控的憤怒,在顏可可眼裡著實上演著一出又絕望又莫名的苦戲。
“你們——”就算被突如其來的劍拔弩張砸的七暈八素,顏可可依然沒有休止自己的大腦。她多少意識到俞成瑾大概早就知道楚天越還活著這件事,而俞佳的死,多半也跟這個地獄裡回來的男人脫不了干係。
“你說過,我們兩清了。”俞成瑾咬著牙,狠狠吐出一句話:“為什麼還要去動我父親?!”
“我只是警告他不要再做蠢事罷了,免得下一次,你就沒有那麼幸運能被我救下來了。”楚天越試圖掙脫開被俞成瑾抓住的衣襟:“沒想到,他會做更蠢的事。
你家三樓不算高,灌木修剪的也很茂盛。放心,他死不了。只是以後能不能再站起來就是未知數了。
不過俞先生你是個孝子,會讓你父親的晚年同樣安度地很幸福的,對麼?”
“你——”
“至於你說的兩清,”楚天越冷笑一聲:“我想我畢竟救了你的命,就算恩怨相抵,你們也不吃虧。”
話到這裡顏可可算是全明白了,就算不明動機不明細節,她也堅決不能認同楚天越這般若無其事的姿態。
“楚天越,你到底做了什麼……”她一步上前用力抓住他的手臂,貓一樣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劃破他的衣料:“你像個魔鬼一樣活著回來,就只是為了折磨我們所有人的麼!”
“可可,你讓開…”俞成瑾依然沒有放開眼前那讓自己恨不得將其撕成碎片的男人。如果還有力氣可以狠揍他一頓,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