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話,定了定神,微笑地衝老人說:“您好,您是嶽子凡的伯父吧。我是子凡的同學。”
“他們都在正廳裡玩,你怎麼不過去呀。”老人倒是和藹的很,但那一雙標識著冰冷距離的墨鏡讓顏可可全然看不出來他的表情。
“呵呵,我去下洗手間,順便跟姐姐打個電話。”顏可可極力壓制著鎮定,她觀察眼前的老人,墨鏡下面的左半邊臉似乎有點傷疤,那傷疤一直延伸到耳朵附近。看起來……像火燒,或者爆炸。
他的腿上蓋著厚厚的毯子,一雙手粗糙有力,可以自己轉動輪椅。顏可可想,剛才光顧著發呆,都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從對面的樓繞到這邊的宴會廳的。
“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希望你們在這裡玩的愉快。”老人說。
“是啊,今天我們這麼多人來貴邸,真是多有打擾了。”顏可可禮貌地向老人點頭示意:“謝謝您的款待。”
“不要那麼客氣,你們都是子凡的朋友,就是我們岳家的客人。我老人家在這裡獨居,已經很久都沒有那麼熱鬧了。”老人說的很誠懇,這讓顏可可之前對他的種種警惕和戒備不由自主地減少了一小半。
一個能在背後總攬全域性運籌帷幄的人,除了特有的深謀遠慮,應該也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成功人士吧。
老人雖然腿腳不方便,但想必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呢。
顏可可主動上前,推起老人的輪椅:“伯父您也要用晚飯了吧,要不要跟我們大家在一起?您不是說好久都沒那麼熱鬧了麼?”
“哈哈,你們年輕人還是自己玩吧。我只是在樓上看到你在這邊站了很久,以為你是個受了欺負的可憐姑娘。”老人笑道:“一時多事,想過來看看你要不要緊。既然沒事,我就不多打擾了。”
“呃……我沒事啊,我就是不大會跳舞,出來站一會呵呵。”顏可可鬆開手,看著老人獨自熟練地把輪椅推走。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老人突然回頭問。這一轉頭的角度,臉上露出了很大一塊猙獰可怖的傷疤。
“顏可可。”
“顏……可可?”老人默唸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麼:“挺可愛的名字,恩,以後常來玩啊。”
望著那機械的動作慢慢移動出長廊的拐角,顏可可竟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死過一次一般難受。她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不知為什麼,在這個老人面前,自己的心思就好像無所遁形,自己的謊言也會變得蒼白無力。
顏可可想,以前看過一本書,說是有一種人天生就是做王者的料。他們身上有一種磁場,可以讓人在靠近的瞬間就會手腳發麻,甘願低下一等。
嶽子凡的伯父,難道就是這樣一種人?雖然他殘疾地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卻總覺得他的氣焰能夠竄起自己一頭高,壓得她連挺直身子都很費勁。
摸了摸冰涼的臉頰,顏可可嘆口氣往宴會廳走去。
“好了佳佳,你到底是要走還是要留,拜託做個決定好麼?”俞成瑾無奈地把雙手壓在方向盤上,對著已經熄火很久的車不停想撞牆:“人家裡面在吃飯,你把我逼到外面的車裡,還敞篷的是要喂蚊子麼?”
“吃什麼吃,氣都氣飽了!”俞佳狠狠地扁著小嘴:“你說你到底有沒有用啊,都跟你使眼色了,不是這個,是那個那個高個子的,瘦的跟麻花似的。也不知道嶽子凡到底是什麼品位,那女的一看就是一臉愁苦悲催的土包子相,扭扭捏捏的一點大場面都沒見過。
叫什麼章小雪來著?你聽聽這名字,一看爹媽就沒文化!那件米凱拉的抹胸禮服穿在她身上,簡直就是糟蹋設計師的靈魂!子凡還陪著她跳舞,你看她跳的那兩步,簡直跟斗雞似的。這種土裡土氣的女人,哪裡配得上他!”
“哎呀,你不懂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