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白眼狼？&rdo;楊曄哈哈大笑，&ldo;小捲毛，你真可愛。其實吧，那些人幫助你章叔叔，都是心甘情願、不求回報的。至於你章叔叔心裡過不過得去……你等等，我給你看點兒東西，你就明白了。&rdo;

楊曄去了一趟主臥，片刻後拿了一個牛皮紙袋出來，她坐回沙發，把紙袋裡的東西拿給蔣贇看‐‐都是一些手寫的書信，還有幾張影印件。

蔣贇拿起一張影印件看，發現是一張期末成績單，門門功課都在95分以上。成績單的主人是一個初二學生，名字裡有個&ldo;霞&rdo;字，應該是女孩。

&ldo;你章叔叔工作以後，有了工資，就開始陸陸續續資助一些家庭困難的小孩上學，這些信，都是那些小孩寫給他的。&rdo;

楊曄指著蔣贇手裡的成績單，&ldo;這個女孩叫周玉霞，我和你章叔叔從她上初一開始資助她，到現在，她已經念大三，以前每年都會給我們寫一封信，去年她打工買了一部手機，現在改成發簡訊了。&rdo;

蔣贇放下成績單，拿起一封信，信上的字跡並不端正，內容倒是很多，詳詳細細地記錄著一個小女孩的生活：最近看了什麼書；以後的理想是做醫生；想去北京看天/安/門；作文被老師表揚了；和女同學吵架了……最後落款是：小霞。

在蔣贇看這些信時，楊曄說：&ldo;蔣贇，心裡過不去這道坎，就把它給記著，記得別人對你的好，當你長大了，工作賺錢了，有能力了，你也可以變成一個幫助別人的人。&rdo;

蔣贇抬起頭來看她。

楊曄微笑：&ldo;我們不會要求你任何經濟上的回報，我們只希望看到你能心無旁騖地做一件事。讀書就好好讀，不讀書就去好好學技術，我們不希望你瞻前顧後，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事後又後悔，說我當初為什麼不這樣那樣。&rdo;

看著蔣贇沉思的表情，楊曄知道他聽進去了。

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肘支著扶手，手掌託著下巴，蔣贇看著她，記起章翎也有過這樣的姿勢。她長得更像爸爸，但在某些方面，其實也很像媽媽。

楊曄又慢悠悠地說起來：&ldo;人類是一個群居社會，蔣贇，沒有人可以孤獨地生活。小時候由父母親人撫養你，學齡階段你就要進入學校接受教育，生病需要醫生給你看病，吃飯你得去菜場買菜買米，去遠方你需要乘火車乘飛機。所有事都是大家通力協作，整個社會才能正常運轉。&rdo;

&ldo;你別以為互幫互助、無私奉獻這種話說起來很官方，像是在做報告，其實，社會上真的有很多人需要幫助，也有很多人願意幫助別人。而你現在，就是一個需要被幫助的人，因為你只是一個孩子。&rdo;

蔣贇被很多人罵過小兔崽子、熊孩子、小王八蛋、小畜生，也有人半調侃地叫他小孩兒，這還是頭一次，他聽到一個大人用那種心平氣和的語氣，說他只是一個孩子。

他突然，有點想哭。

很努力地才忍住了眼淚。

楊曄直起上身，把蔣贇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等東西重新裝起來，遞給他：&ldo;蔣贇，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今天的事也別和章翎說，她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助你，你別去傷她的心。&rdo;

蔣贇：&ldo;……&rdo;

楊曄：&ldo;不要再去考慮什麼打工賺錢的事，好好讀你的書，像大家一樣參加晚自習，週六去上課，以後你有的是機會回報社會。&rdo;

蔣贇：&ld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