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窗戶,有一些是頂上閣樓開的窗。但我看其他人的面容都沒什麼異樣,心裡就稍微放鬆了下。
巷子很深很窄,我們一直往裡走去,我突然就有種錯覺,就像自己是去遊覽什麼古城小巷一樣。
“你們看那裡,為什麼有口棺材?”十三叔突然說著,我們就順著他望的方向看去,果然裡邊有一口棺材擺在堂屋前的天井處。我聽說過一些地方有將棺材備在家裡的習俗,好像那樣老人就能心安似的,但我覺得整天在家裡總看見棺材的心裡不發毛也會覺得不吉利。
幾個人走過去一看,沒想到棺材卻是空的,裡面只鋪了些稻草。
“敢情鳥都可以在裡面安個窩,生幾窩小鳥了。”十三叔道,我覺得他神經比我還粗,有時候跟他在一起倒覺得什麼都不會怕了。
這時我就對澹臺道:“你說我六哥他們真的會在這個地方嗎?我總覺得很蹊蹺,我爹他會在這裡嗎?”
“侄女,我看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幾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哦呸,是鬼擋殺鬼,妖擋殺妖,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十三道。
“叔你就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了,我說正經的呢!”我瞪了他一眼。
“靈鳥在這個地方,你爹肯定也在這裡,只是他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只管多加小心,能不能找到你哥自當盡力而為,若找不到就另外想辦法,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澹臺道。我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幾人又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麼線索,就往外走去。此時我就看到堂屋的閣樓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竄了過去,但仔細一看又沒發現什麼,心想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也不一定。
幾人又走回這條窄窄的巷子,不知為何剛出了那屋子,頭就不自覺地往上面望去,可能是想再確認一下剛剛自己是不是眼花。這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
只見那閣樓的窗前,不知何時坐了個女子,頭髮似乎很長,自然地垂在兩邊,烏黑光亮的似乎髮質很好,那隻很長的手拿著一柄木梳正慢慢地梳自己的長髮,一下又一下,臉上濃妝豔抹,看起來很是詭異。讓我覺得頭皮發麻的是她的那雙手和眼睛,手非常長而且很白,眼睛都是眼黑,沒有一點眼白。
我突然就失聲驚叫了出來,“有鬼!”
他們幾個聽我一驚叫都回過頭來望我,我抬頭一看剛剛那對鏡梳妝的女鬼卻不見了。澹臺握了握我的手,似乎看我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就道:“這屋有問題。”
付霜華此時就說:“走,快點離開這裡。”其實我一直覺得付霜華在我們隊伍裡都是充當一個厲害的角色,好像他說的話很有威嚴感,但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跟六哥很相像的味道,但有時候聽他說話又覺得他很娘,這種感覺真是奇怪,突然就想,難道他也是個炸毛的鬼?
我們走了好久終於出了那條窄巷,就見眼前是個小寬場地,在這塊場地前是一間大宅子,屋角上的飛簷似展翅欲飛的鳥,飛翹入雲端般。宅門口放了一個鼓,我心說難不成這裡是衙門?果然幾人進了大宅,就見堂屋兩邊放了兩塊牌子,一塊寫“迴避”,一塊寫“肅靜”。我剛邁進宅子高高的門檻,就見那大堂裡跪著一個白衣女子,身上好像有斑斑血跡,此時從堂內走出來一個穿著官服,頭戴官帽,神色威嚴的人,似乎他就是衙門裡的青天大老爺,下面的女子喊了幾聲冤,此時驚堂木一響,頓時鴉雀無聲,兩邊衙門當差的捕頭就握著棍子跺地道:“威……武……”
聲音彷彿還縈繞在我的耳邊久久不散,澹臺捏了我的肩膀一下,剛剛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頃刻間消散不見,我看到的只是沾滿塵灰,暗淡無光的大堂,哪裡還有剛剛的那些人。
可是剛剛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真實,不可能是我的幻覺,難道我這是看到了過去曾發生的事?一切覺得都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