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誘惑,任誰也會想試上一試,如果不靈的話應該也不會怎麼樣。沒想到過不了多少年就出事了。”
“我的幾個哥哥都失蹤了。”我說道,腦海中彷彿浮起些什麼,卻一時抓不住。
付霜華再次點點頭:“世上的事都有兩面,有好必定有壞,雖說焚司寄陰者能保家鎮宅,但從死人墓里拉出屍體來畢竟有損陰德,而殷家遭到的報應就是:其子孫男丁必得沉睡石棺,三十年不得見天日。其實你哥哥他們失蹤這件事跟你爺爺並無干係,是你爹搞的鬼,你爹知道這事,為了保住殷家的‘勢’,福兮禍來,才將你的那些哥哥都藏起來應劫。”
我聽完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雖然這些年來殷家的生意確實也是做得風生水起,但為了這虛浮摸不著看不到的榮耀,竟這樣對待自己的家人,實在荒唐,難道爺爺也是這樣為了名利不擇手段的人嗎?我突然覺得渾身像被澆上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我爺爺他怎會是這樣的人?如果真的不行,毀了這女屍一切不就沒事了嗎?”我覺得這事突然要我一下子接受真的做不到,心裡很是抵抗。
“你爺爺他確實是想毀了這女屍,可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整個家族都會受到牽連。何況你爹他根本不同意,只要有他攔著,你爺爺就沒有辦法。”付霜華的眼光望向遠處道,似乎有隱隱的悲傷。
聽到這裡我也知道了許多,表面上家裡是爺爺做主,其實家中的生意,錢財都掌握在我爹手中,這個為了錢權而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實在叫人膽寒。
“所以我六哥現在就在那石棺中嗎?置於石棺中三十年又如何能活?”我問道。
“自然是有些邪門歪道的,現在你想救你六哥,就只有一個辦法,找出你爹藏匿他們的地方,你爺爺這些年仍跟盜墓這些事牽扯在一起,也是為了找尋破除焚司寄陰禮的辦法,將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
就連我也知道,就算能解決這些事,一切也已經不一樣了。
我猛然抬起頭,直直地盯著付霜華:“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知道的那麼多?”
付霜華笑了笑道:“我接管冥醫這差事也有幾十年了,從那些小鬼裡頭道聽途說來的,自然知道的多些。”
可是我卻打心眼裡不信,怎麼都覺得眼前這人沒那麼簡單啊,能把一個家族的秘密瞭解得這樣清楚,不過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可能架把刀在人家脖子上逼問。
“你假扮我六哥就是為了讓我知道這一切嗎?你大可大大方方地告訴我,不用耍這麼多么蛾子的。”我瞪了一眼靜默在一旁良久的澹臺隱,心裡十分窩火,突然想起那天在戲樓裡張太監被黑鱗鬼纏住時見到的六哥,便知道那也是澹臺隱假扮的了。
卻聽到澹臺高深莫測地說了句:“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六哥。”
在付霜華這裡又待了兩天,將那些令人作嘔的血珠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打道回府,不過我的身邊也多了一個人,我的冒牌六哥,戴著人皮面具的澹臺隱。
作者有話要說:
☆、叩拜祖先
殷家大宅前那兩隻石獅口含石珠,翹首遠望,獅頭毛髮刻成捲曲狀,威風凜凜,神氣十足。日暮時分夕陽斜照,鍍上一層金輝,有一種難言的古老。
我同澹臺站在門口望著這大宅,我突然覺得不過離家四五天,卻恍如隔世,只因心境不同,這才生出許多感慨。而突然間知道了這些爺爺不曾告訴我的事,卻有一種迷惘與不真實。
多年之後,我才知道其實當時付霜華所說的話中缺漏頗多,例如殷家後代子孫男丁為應劫都必須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沙棺中,卻為何獨獨我爹沒事。再如爺爺當真糊塗到相信焚司寄陰這樣一個飄渺的傳說而害得家人離散?想來當時我還是太年輕了